见此,江子安眉间一挑,将肩上的林允之从窗户丢入屋内,恰好落在那女子身前,那女子面色酡红,一个踉跄便摔倒在林允之怀中,两人便瞧着那女子柔弱无骨地软在那人怀中,手掌如灵蛇般探入他的衣襟内。
“还不走,难不成苏兄准备在此瞧一场活春宫?”江子安听着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从窗外闪身而入,将地上二人,捞起扔到床上,随后又从怀中取出瓷瓶放到林允之鼻下一晃而过。
做完这一切,他快速从屏风后退出,拽上苏念麟便从窗口翻身而出。
就在两人落地后关上窗的瞬间,房门被人一脚踹开,林宏厉声喝道:“苏念麟,本官好心让人带你到厢房换身衣服,你倒好,竟摸到我府上孙姨娘房中……”
话音未落,屏风后传来男子的声声喘息与女子的低吟夹杂在一起,令人血脉喷张,虽说是他用计陷害苏念麟,如今听着自己的姨娘与旁人翻云覆雨,顿时心头火气,疾步上前,一脚踹翻了挡在前头的屏风,而床上那两位仿若未觉,依然沉溺于快感之中。
而受邀前来抓奸的江妤等人,早便瞧见了站在窗下的二人,只见两人眉眼间皆是笑意,几人提起的心顿时放了下来,皆是一脸看好戏地望着林宏。
“林城主,您这罪名在下可是不敢认的。”瞧着林宏的手便要触到那层层帷幕,苏念麟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冷声道。
听着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林宏手指顿住猛地转身,只见本该在床上的人,如今依旧穿着脏衣站在倚着门框站在江妤身侧,冰冷的眸中满是讥讽。
“你为何……”
还未待他说完,苏念麟便截断了他的话头,冷声道:“你可是想问,我为何会在此处?没有中计躺在里头?”
“林城主不如先瞧瞧究竟是哪位给你带了绿帽子。”江子安瞧着林宏脸色涨红的模样,不厚道地笑出声。
身后的木床不停地晃动,男子粗重的喘息与女子的低泣交杂在一起,令周围众人不由红了脸,林宏怒意渐盛,身侧的手掌紧紧握成拳,他眸光扫过众人,只见众人皆在,唯独没有瞧见林允之,他眸中泛起猩红,猛地转身,一把扯下遮挡的帷幕。
只见林允之全身未着衣物,将孙姨娘死死搂在怀中,大约是迷情香下的重了些,外头如此大的动静都未惊醒二人。
瞧着此等场景,苏念麟赶忙走到江妤身前,挡住了她的视线,不让她瞧这半点污秽之物。
见此,林宏震怒,大喝道:“孙姨娘不守妇道,勾引少爷,拖出去沉塘。”
却无人应声,他转头望去,却见那些仆役竟看入了神,林宏怒火中烧,手边抓起瓷枕便朝那些仆役砸去,无意中与人群后方的方越对上视线,只见方越脸色阴沉,显然瞧出了他的计谋,未有多言便转身离去。
惊醒的众人,蜂拥上前便要将那女子拉出,江妤与温凝对视一眼,眸中皆是怒意,为何男子犯的错总要由女子承担后果,她们方才踏入这间屋子便闻到了浓重的迷情香,显然这女子是被人下了药关在此处,只为陷害苏念麟。
真是下作的手段,江妤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苏念麟,快步往床铺旁走去,只见那几名仆役手脚不干净地在那女子裸露的肌肤上揩油,她飞快地脱下自己的斗篷,将孙姨娘周围的仆役推开,随后快速地用斗篷将她裹住。
还未来得及开口斥责,便听到林宏语气森冷,“还请江姑娘莫要插手我林府家事。”
听得此言,只见将于柳眉一挑,杏眸圆瞪倒是有几分气势,“方才进门前,我可是听着的,你还未瞧见人便说床上那人是我小师兄,你既敢出言诬陷,那此事便与我们有关,此女是人证,岂可容你随意打杀。”
说罢,江妤将孙姨娘搀扶起来,便要带她离开,谁料林宏眼神一厉,便招呼仆役上前阻拦,可手还未触及到江妤的衣摆,温凝长鞭甩出,将那几人都抽翻在地。
她手持长鞭,缓步走来,脚步声一步步仿佛踏在林宏心头,温凝在林宏身前站定,鞭子挑起他的下巴,凤眼中满是杀意,“哪条律法规定,你可随意打杀府中姨娘?”
“她本是奴籍,只是讨了我的欢喜,这才抬为姨娘,我府中的奴才,生死皆有我定。”林宏后退一步,抬手将温凝的长鞭挥开,冷声道。
就在此时,林允之猛然惊醒,瞧着自己全身赤丶裸,顿时心头一惊,转眼便瞧见江妤搀扶着的孙姨娘,记忆回笼,他方才似乎在与孙姨娘行苟且之事,颤颤巍巍转头望向林宏。
只见林宏面色铁青,当即大喊道:“父亲,我方才外出如厕,忽然被人打晕,醒来便在此处了。”
“滚回去,将家训抄一百遍。”说罢林宏眸子扫过江妤,却见她分毫不让,便知今日无法处理孙姨娘,便想着眼不见为净,转身离去。
不出片刻,整个房中便只剩江妤等人,苏念麟走至桌前,将那香炉拿起,随后冲着几人一扬手道:“林城主,如今应当没什么心思招待我等,不如我们回府吧。”
几人一路畅通无阻离开了城主府,江妤站在门前,一时无言,来时是城主府车马,如今却无车回去,倘若未带着孙姨娘倒是可以往回走,只如今此女依然神志不清,埋首在江妤脖颈之间不停乱蹭,她只得将孙姨娘扶好,免得摔倒。
忽然一辆熟悉的马车自远处驶来,原是念白一早便收到消息,卡着时间过来接人。
马车慢慢悠悠走到苏府,天色渐渐暗沉,寒风凛冽,孙姨娘似乎精疲力尽了,靠着江妤缓缓入睡。
而此时的城主府书房内,方越面色阴沉地望着身前之人,冷笑一声,“林宏你好得很,如今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是想再给自己找条退路不成,竟还想搭上苏念麟了?你可知他是谁的人?”
瞧着方越盛怒的模样,林宏站在堂下不敢多言,今日这一出他与苏念麟彻底再无合作的余地,如今还不能与方越翻脸,想到此处,他心头暗恨,自江妤等人来了这荔城,诸事不顺,主子的地图还未寻到,他儿子又做出此等事。
“怎么哑巴了?方才不是威风得很。”方越坐在上首,手中把玩着本信笺,瞧着似乎是从京城来的。
林宏心头一紧,赶忙道:“下官并无与苏念麟合作的心思,只是瞧着他与江家人走的极近,便想着给他们下个绊子,毕竟他们合作对我们还有王相是极为不利的。”
听得此话,方越审视的眸光在林宏身上不断逡巡,却见他一脸坦然,一副全然未大局考虑似的,冷哼一声,“你这不入流的手段以后少用些,堂堂城主竟用一介妇人去陷害旁人,说出去都丢人。”
暮色降临,月辉洒落在地,映照着院中的白雪,江妤坐在屋内瞧着探子传来的林宏的生平信息。
蓦然外头传来急切的脚步声,念白推门而入,神色慌张,“牢中那妇人死了。”
“什么?”江妤陡然一惊,站起身子,着急忙慌便要往外走去,却被苏念麟一把按住。
“拓拔宏可还活着?”苏念麟眸中满是杀意,究竟是何人竟敢将手伸到他刑狱司来,真是好大的胆子。
念白眸子微颤,轻声道:“此人倒是还活着。”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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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拼图61
听着此言, 苏念麟剑眉微挑,冷厉地眸光扫过门口那人,“你如今当真是不懂规矩。”
话音落下, 江妤转头望向苏念麟,她满腹疑惑,她在苏府这些日子, 瞧得明白, 念白与珠紫二人明面上瞧着是下人, 实则他二人与苏念麟情同手足, 若无大错,从未受过斥责,今日不知为何只因念白未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竟有发怒的迹象。
想到此处, 江妤顾忌念白面子,便站起身子往门口走去,余光扫过苏念麟,只见他手背在身后, 在念白瞧不见的地方做了个手势,她顿时了然便又坐回太师椅上。
念白低垂着头, 发丝滑落在脸颊两侧, 一副遭了训斥颓然的模样, 而在江妤二人瞧不见的地方, 他勾起的唇角, 却在瞧见江妤再度坐下时, 嘴角的笑意凝固, 他眸中闪过杀意, 疾步往屋内走来, 慌乱地开口,“大人,那妇人死状凄惨,瞧着像是被人杀害,还请大人让江姑娘随奴才去瞧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