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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2 / 2)

“那你想做什么?”这时候孙松月已经有些压制不住情绪了。

易微抿紧唇:“还没想好,就正常投简历找工作吧。”

自由画师什么的她自然不敢说出口,当然其实她自己也不敢将未来笃定在这种不确定因素上,千千万万的人想做自由职业者,但成功犹如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并不那么容易,成年人总归是要理智些的。

孙松月捏得筷子嘎嘎作响:“所以你大费周章一通就为了去一个还不如现在的地方?”

易微道:“我不确定下一个公司待遇的好坏,但我确定留在这里一定不好。”

她小时候总以为长大了就会变得沉稳理智,目的明确,却不想二十来岁依旧会对未来感到迷茫。

“天下哪有好做的事情?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你这样的心态去哪都不可能好过的。”孙松月气上头开始口不择言。

易微红了眼眶,但什么都没反驳,只是放下筷子一声不吭回了房间。

母亲大概忘了,初入职场的她也经常因为工作歇斯底里过。

那时候孙松月是一线扶贫人员,需要经常下乡关心贫困群众。扶贫讲究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除基础补助外,通常会提供一些可持续发展的改善措施。

有一次她负责帮扶一个身体健全的中年懒汉,带了几只小猪仔供他畜养,但那男人转头就将猪仔杀来吃了,还嚷嚷着必须给他讨个老婆才算扶贫。

诸如此类的事不胜枚举,孙松月崩溃过很多次,声嘶力竭求父母允许自己辞职,那时候外公外婆也不同意,她就总是在夜里抱着易微一遍遍哭泣,暗暗决定要让女儿过得自由。

可等她熬过这道坎,她好像就被完全抹去了那些陈旧不堪的记忆,再提起那些事时,她甚至能用玩笑的语气去讲述,她甚至无法做到共情过去的自己。

母女俩陷入冷战,父亲易良平总是充作调节员。

他敲响易微房门的时候端了一杯热牛奶,易微知道那是妈妈热的,是示好的证明。

易微接过饮下代表服软。

易良平指了指她窗台上的三盆绿植:“你不在家的这几天都是妈妈在浇水。”

盆里的土还是润的,枝叶舒展生得新鲜,似乎已经做好了迎接十一月花期来临的准备。

易微轻轻扑扇着夹着泪花的眼睫:“我知道妈妈是为我好,但我真的觉得很累。”

易良平在家中的存在感并不那么强烈,父女俩很少面对面深刻交流,女儿这一刻的依赖让他有些无措和惊喜。

他揽住易微的肩,轻拍着:“我跟妈妈只有你一个孩子,最大的愿望无非就是希望你过得开心,我会跟妈妈好好谈谈的。”

易微哽咽着轻嗯了一声。

易良平握住门把手要走,犹豫着又顿了步伐:“那个,你跟那个男孩子……”

易微不自觉带上了些笑意:“他叫徐应初,是个很有名的作家,我很喜欢他。”

“那很优秀嘛!我相信你的眼光。”易良平点点头,面上还有些严肃,“只是一定保护好自己。”

墙上的锅铲阿贝贝已经换上了代表秋天的栗子色毛衣,那是外婆眼花看不清后,妈妈接手给做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考角度,易微其实很理解母亲,毕竟这个时代已大不如从前那般遍地开花,行动务必小心谨慎。

易微知道孙松月爱她,她也依赖于她,所以才义无反顾地选择回到这座小城。

十点半,电话嗡嗡作响,是离开时和徐应初约定的晚间电话时间。

“你好准时。”易微看着精准卡秒的来电感慨道。

徐应初:“嗯,不想耽搁你睡觉。”

因为最后几天剧组拍摄时间都在晚上,易微为了陪他也变得昼夜颠倒起来。他担心易微夜里不睡觉耽误白天上班,特意控制了她白天的睡眠时间。

“好奇怪,明明今天都没睡几个小时,可现在一点都不困。”她不自觉夹起了嗓子,“想了想,可能还是因为太想你了吧。”

徐应初轻笑了声:“那明晚改成视频好了。”

“那我要把洗头时间提前一个小时了。”易微笑眯眯摸着胸口的金橘子问,“你为什么突然送我金项链啊?”

貌似年轻人大多都更喜欢华而不实的东西。

“保值。”徐应初很平静道,“如果你哪天厌倦我了,大概率也不想睹物思人,卖出去回回血应该能很好地改善心情。”

易微嘟着嘴不满道:“喂,你这是对我眼光的不信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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