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云本来说要送他下楼的,结果临时又有事情,甚至连午饭都成了刚刚那杯龟苓膏。 “申副官,你去忙吧,我都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了。” “没有的事。”申梓云接过来文件板,又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小的便签本,在上面写了一串数字,“这是办公室的内线号码,晚上打这个,我下来接你。” “申副官,时间时间!” “啊……”祁慈还没来得及拒绝,申梓云就将纸条塞给他,急匆匆跟着催促他的人走了。 其实只需要陆北袭给前台发个权限就能解决的事,大概因为最近是敏。感时期吧。 祁慈只好将方正的小纸头迭好,放进了口袋里,他默念着上面的数字,打算出大楼就存进光脑里,结果在大楼里绕了几圈,都没找到下楼的电梯口。 ……这边的办公大楼和之前差距还蛮大的呢。 运气好的是,他虽然没找着电梯,却找到了休息间。 祁慈刚打算过去问一问电梯怎么走,就听到了里面传来一声惊呼。 “申副官真的跟着陆中将转过来了?!” “你小点声!”另一个声音制止道。 鬼使神差的,祁慈走近了些,并没有开口打断里面的谈话。 “天啊,这是什么神仙爱情,也太甜了吧!” 第18章 好想逃 “你们在说什么呢?”休息间里的人不少,这边大楼人员流动还是很频繁的,自然就有人八卦跟不上。 “嗨呀,就是那个啦。”女人挤出一个姨母笑,嘬了一口咖啡,靠在沙发上给这群入职不久的文员科普起来。 “前些日子陆中将不是升了么,就调到咱们这层来啦,上头特地给咱们陆中将调了一个精英文书来。” “结果人家临调过来还没转正呢,陆中将还是少将时候的副官就直接把这文书给PK掉了。” “哈哈哈,你们都没看到那张脸,完全不可置信自己居然会输耶。” ? 如?您?访?问?的?W?a?n?g?阯?发?B?u?页?不?是???f?ǔ???ε?n?2????Ⅱ??????????M?则?为?山?寨?佔?点 “这么厉害的吗!” “你说的那个副官该不会是今天咱们撞见那个超级帅的帅哥吧!” “对对,眼角有泪痣那个。”女人接着科普道,“这申副官可了不得的,他和咱们陆中将,可是有好长好长的一段缘呢~” “据说当年在军校的时候呀,就是陆中将综合第一,申副官综合第二,但是人家申副官心态好得很,一直自愿追随着陆中将,从军校出来就一直在给陆中将当副手了。” “啊?这么有才华的人,可惜了。”有人感叹道。 “可惜什么呀,这都是爱!我跟你们说……” 申梓云此人,确实如女人所说,就算在陆北袭身边,也依旧是优秀到耀眼的存在。只是女人不知道,申梓云的父亲,曾经是陆北袭父亲的心腹,他们二人自幼一同长大,从小就兴趣相投,比亲兄弟还要亲几分,他更是自愿为陆北袭解决一切不需要他分心的麻烦。 “瞧你这出息。”申梓云嫌弃地把毛巾甩到陆北袭脸上。 他怎么也想不到,分开不过三年的时间,陆北袭从一个拽。逼纨裤子弟,变成了个“因为男朋友明天要过来所以大半夜睡不着觉挂在床上做仰卧起坐”的恋爱脑。 到底是什么天仙把这人的魂都给勾去了。 陆北袭被抓着毛巾擦了擦糊在脸上的汗,倒吊在栏杆上,把毛巾扔回去:“梓云,一起呗。” 申梓云背着身子都能把毛巾接住,随手丢进了脏衣篓:“不干,我明天还要去上课。” 他起身去洗手,还要警告道:“明天是周上尉的课,之前被他抓住逃学的人可是在期末被他把腿都打断了,你好自为之。” 陆北袭:“知道了——” 然后又做了三组俯卧撑,一组体能训练,才去冲澡睡觉的。 但凡申梓云会因为有点声音就睡不着觉,此时已经把陆北袭从七楼扔下去了。 结果,千盼万盼去接男朋友过来的陆北袭第二天正大光明逃学了,可能是昨天晚上半夜扰邻的报应,他直接被抓去给二年级的演习去了,得下午才能回来。 申梓云:“……” 自己养大的儿子,还能断绝父子关系咋滴。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陆北袭根本没有要到探视权限,只是因为祁慈放月假,就把人叫了过来。 接人路线当然是他们经常半夜翻墙出去的地方,学校管理虽然严格,生长期的大男孩半夜饿着,又被严格控制了违禁电器,就只能出去觅食,学校在这方面比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因此这边的安保系统相对比较薄弱。 申梓云将巡逻引开后,看着他们学校高高的围墙,叹了口气。 陆北袭找个军。校的不香么,待会儿就算把人带上围墙了,这么高的墙普通人也跳不下来啊。 他正思考这,突然听见旁边的树上传来一阵响动,带着初夏味道的风,一个身影从树上跳下来,稳稳地落在了他旁边。 申梓云和这个清秀干净的男生面面相觑,突然问道:“祁慈?” “我是。”男生的腿好像被震麻了,坐在地上半天起不来,申梓云去扶他,外套下的手臂细得一手就能握住。 “你是怎么……”申梓云看了一眼那比围墙还稍微矮了一点的树。 祁慈慢吞吞地把身上的树叶摘下来:“我先跳到树上的,还好树干够粗。” 是你太轻了。申梓云想到。 “但是我怕上墙的那个梯子太重了,我提不上来。” 申梓云:“……” 陆北袭到底哪里淘来这么个大。宝贝的。 两个人……准确说,申梓云给陆北袭发了消息,就将那个祁慈“提不上来”的扶梯单手拎起来了,也不知道这人哪里整的伸缩扶梯。 他们将扶梯藏到了体育馆背后的草丛里,申梓云便想带祁慈回宿舍。 “我可以去看陆北袭训练么?”少年澄澈透亮的眼睛扑闪着,像刚生出不久的小鹿,湿漉漉、软绵绵的,让人没法拒绝。 “我保证就在旁边看,绝对不添乱子!” 申梓云看着举手发誓的祁慈,叹了口气。 少年蹲在灌木丛里,捞起来的袖子下是被阳光照到白得发光的皮肤,精致又脆弱的,满眼里只有另一个人。 那鸦羽似的睫毛垂下,乖顺地掩去了窗外照进来的光,投下一片阴影。 屋内的女人还在那里数,这位申副官多么多么厉害,她说累了,喝了口咖啡歇歇气。 “天啊,又优秀,又温柔,这么优质的好男人,想嫁!” “醒醒吧,申副官是陆中将的!”女人的语气里充满着骄傲,“你们想啊,竹马竹马,能把后背托付的挚友,甘愿收敛光芒的守护,这才分开几天就迫不及待地把秘书给踢了,人家以前可是副官,如果过来那不就是降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