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辞缩着脖子:“唔……”
他兜里手机一震,也不知谁发的消息,忽然想起来今天误带了工作手机,顿时想起什么:“你当时带我买新手机,不是跟我说,两个手机也没法把工作和生活分开……”
闻岸潮点头:“是,因为我也有两个手机。”
游辞试探道:“两个微信号?”
闻岸潮看着他,好笑道:“工作号你也要加?”
游辞:“谁要加了……”
闻岸潮用鼻尖蹭蹭游辞发烫的耳垂,说:“还有什么,嗯?”
游辞只觉得热,边躲边说:“你之前不是拜托邻居照顾我,就是那两个爱吃咖喱的……”
他顿了顿,眼神涣散地落在酒杯边缘,声音低了些:“那天晚上我哭着回去……到了家也还是一直哭。他们敲我门,说以为我发烧发疯了,差点要送我去医院。”
“后来给我做了咖喱,跟我聊天……没几天他们就搬走了,走之前还问我到底怎么了。”
闻岸潮手还搭在游辞椅背,指尖轻轻蜷了一下。很快,声音平平地问:“那你怎么跟他们说的?”
游辞盯着他,醉眼朦胧,忽然翻脸般地瞪着他怒道:“说我女朋友死了!”
闻岸潮喉结动了动,伸手拂了下他额前头发:“怎么死的?”
游辞一张嘴,惨烈得像电视剧,火车脱轨、爆炸、失踪,最后骨灰都找不到。
“……挺惨。”闻岸潮评价。
游辞嘟囔着说:“第一次见面也没想到我们会变成这种关系。”
闻岸潮:“哪种?”
游辞噘着嘴,忽然说:“不想玩了,我老输。”
闻岸潮:“那你问我。”
游辞认死理:“你又没输。”
闻岸潮:“没输也可以问。”
游辞:“分开后……你有没有想我?”
闻岸潮:“我多希望我没有。”
游辞:“……我好像喝多了,总感觉和梦里一样……”
闻岸潮也就看着他:“那我能做些什么,让你知道这不是梦?”
游辞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嘴唇,张张嘴,最后还是推开他些,倔强道:“不行不行,我要再来一把,不可能总是我输!”
忘了第几个回合,闻岸潮手指按住骰子几秒,才慢慢放开,点数低得可疑。
游辞冷笑:“你让的。”
“嗯。”闻岸潮承认得倒也坦然。
游辞眼角一抽:“前几轮也是?”
闻岸潮:“第一轮没有,后来你话太少,我就帮你找点话说。”
游辞被这理直气壮的说法气笑:“你还有理了!”
“不是理,是技巧。”
闻岸潮说着,拿起骰子放到他面前,俯身靠近些:“这种桌子下一般都会藏个小机关,轻轻一敲,骰子能弹起一点,借助惯性就能落到你想要的数字。”
他顿了顿,又看了眼游辞手边的那杯酒:“还有更高级一点的。”
游辞:“比如?”
“吹气。”闻岸潮说,“有人能用吹气的角度,让骰子翻最后一下。但是这种比较难,我不会。”
游辞狐疑地看着他:“你刚刚是不是对着我那杯酒吹了口气?”
闻岸潮:“说了我不会。”
游辞:“……你他妈!”
闻岸潮只是看着他:“轮到我说了。”
他将杯中酒一口饮尽,随后道:“那段时间,我用极限健身把自己累到虚脱,一天练三次,晚上躺下就不想动。”
“后来试过在酒店订房,一个人洗澡、喝酒、手抖着控制自己。”
游辞喝得脑子已经有些转不来了:“控制什么……”
闻岸潮也不理他,继续说:“还有几次,我回了老房子,302。”
302?
游辞猛地一震,那不是他们第一次的地方?
“一个人——撑了很久。”
“没用。”
他看着游辞:“你戒不掉的。”
游辞惊呆了。
卧槽,你他妈的这是在聊ziwei??
还没等他说出“你疯了”三个字,闻岸潮已经俯下身来,指腹先轻轻拨开他额前的碎发,指尖落在那道旧疤上。
低头落下一吻。
游辞猛地一颤,没来得及躲开,闻岸潮又顺势亲上了他的眼角、鼻梁,再是唇。
起初是浅尝辄止,后来却被游辞的迟钝与不反抗催得越发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