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5、6的样子。他180的身高在一堆叔叔阿姨、爷爷奶奶里面显得鹤立鸡群。 “陆黎,走了!” 查欣欣踮脚,高兴地冲他挥手大喊。 钟元抱着笔袋落后两步,小声打了个呵欠,问他:“你一直站这儿等了两个多小时?” “我听那些家长唠嗑呢。” 他顿了顿。 咧着一口大白牙笑道:“真是太能扯了。天文地理、政治哲学、国家政策,就没有叔叔阿姨聊不开的话题。” “你们知道吗?有个大爷说这几年动不动就流感,动不动就传染,要么是美国佬放毒,要么是小日本亡我之心不死。我劝他阴谋论不好,咱该就事论事,大爷还生气了,哎,无法沟通,哈哈哈哈~~~~” 查欣欣十分捧场:“对呀,老年人好多都这样。” 钟元看两人你架梯子我登场、嘻嘻哈哈的样子,也忍俊不禁。 递过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你们说大爷阴谋论,大爷还说你们不懂美国呢。 “你们呢,考得怎么样,感觉题难吗?” 陆黎出国后大概没找着人唠嗑,憋太狠了。这一回来直接从狂拽杀马特变成了婆婆妈妈话痨风。 那话是真的多。 还哪壶不开提哪壶! 钟元没好气地斜他一眼。 陆黎先是一愣,随即哦了一声,懂了。 扭头看查欣欣。 果然,她正一脸不爽的瞪他,他赶紧“啧”了声,迅速转移话题:“……走走走,吃饭去。” 考两天,陆黎就送了两天。 最后一场英语考完,查欣欣揪着他胳膊哭得稀里哗啦,边哭边嚷:“……玛德,姐总算解脱了。” 再也不用大晚上做题做到眼睛冒蚊香圈都不敢睡了。 回顾这一年。 她觉得自己真是太惨了,简直是豁出老命了。 好几回爬上床躺着,想到客厅里元姐还在精神抖擞的奋战她就怎么都睡不着,满满的罪恶感。 今天终于熬到了尽头。 不管最终分数如何,查欣欣都觉得自己老牛逼了,必须得叉会儿腰! “我都没想过,那么多题我会做。会做的感觉好爽。” 陆黎伸手推她脑袋:“你哭就哭,别往我衣服上擤鼻涕~~上次我的典藏版外套就被你丫毁了。” 他喊得厉害,手上其实没使劲儿。 整个儿一如推! 钟元摇摇头,一人拍了一下:“别演了,晚上你不是还要去吃散伙饭啊?” 查欣欣猛地抬头。 表情呆滞:“完了,我俩吃散伙饭,陆黎不就被撇下了?” 说完,她眼珠一转。 凑回陆黎面前一副施恩的语气:“陆哥,喊声欣姐,晚上我捎你蹭吃蹭喝去。” “我晚上的航班,稀罕跟你蹭饭啊?” 陆黎冷笑,“就你这智商,还当姐?可拉倒吧你。” 钟元刚想说6班没散伙饭,就听到陆黎说一会儿就走,不由得蹙眉问:“这么快就回去?” 陆黎耸肩,一脸无语:“不跑快点,等他们发现我回来了肯定要被喊去给陆辰做脸。我舅说他不出国了,参加了留学生招生计划,录取通知书已经到家了。我要回去不又是给他当陪衬吗?切,老子懒得看他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钟元一脸同情。 看着陆黎的眼神无比怜爱了,“倒霉催的,你家这只鸠还是只绿茶鸠。” 陆黎沉默片刻,“……什么叫绿茶?” 查欣欣举手,哇地抢答:“我知道!形容某些长得楚楚可怜,人畜无害、人前岁月静好,人后心机深沉的人。” 绿茶这个词,元姐看某部剧时说过一次,她觉得有趣又形象便记住了。 陆黎寻思几秒。 恍然大悟,重重点头:“好词儿,配他!” “踏马的,就是个绿茶!” 陆黎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离开前不知打哪弄了一张文曲星画报,就过年时有的人往家里墙上贴的那种,还去搞了三根超级粗的香。 钟元看他屁颠颠办托运。 好奇心跟小猫儿在抓似的:“你弄这玩意儿干嘛啊,外国人跑中国来传基督,你出国也传上教了?” 要不要这么搞笑?! 谁知陆黎睨了她一眼。 一脸“尔等凡人懂个屁”的表情,无比嘚瑟的说:“别人叔叔阿姨说了,不信就不信。但如果信了求了,许了愿就得还。你跟查欣欣若成功考上大学,我就算远在万里之外也必须还愿,不然以后再求哪个神不就不起效果了吗?” 网?址?发?布?y?e?ǐ?f???ω???n??????②???????o?? “尤其是财神爷,这可不能得罪了。” 钟元噎了噎,“……行叭。” 还怕文曲星找财神爷告状呢?不过他这到底算虔诚还是不虔诚呢? 下一秒,答案就来了。 “如果愿望没实现,那我就拿去熏蚊子,嘿。” 钟元:……呵呵。 “你还怪灵活的。” 陆黎递过来一个鄙视的小眼神:“你这不废话吗?不顶用我还拜他做什么?” “嗯嗯嗯,你说得对。” “一路平安,到了后记得发MSN报平安。” “OK~” “分数下来记得告诉我,这关系到我还愿及不及时。” “放心,不会让你得罪财神爷的。” “……” 暮色四合,飞机起飞,在如墨的夜空划过一道银白的印记。 从机场回来遇上晚高峰,一个多小时的路程硬生生堵了快三个钟头。 九点多,她到家了。 餐桌上的菜已经彻底凉了,钟元趿着拖鞋揭开菜罩,蔡阿姨今儿个做了三菜一汤。 玉米排骨汤、酱牛肉、家常豆腐、炝炒小青菜。 除了排骨汤需要回锅热一热,别的可以直接吃,钟元将汤倒回砂锅,开上小火。 然后洗澡。 六月的茗城已经开始热了,出去一趟她浑身都是汗味儿,尤其是脖子和胸口黏答答的。 钟元不喜欢汗水黏在身上的感觉。 一到夏天,只要去了没空调的地方,她的洗澡次数就直线飙升。 洗完澡出来,手机已经有好几通未接来电。 有大舅的,钟建华的,还有二舅妈三舅妈的。大概都是想旁敲侧击她出了考场的心情,如果自己表现得情绪不佳,他们好安慰一番。 钟元摇摇头,笑着给他们都回了一通:我心情挺好的,感觉考得也挺好,就等出分了。 不是装淡定。 是真的不怎么紧张。 除了考理综那会儿时间不够,最后一道题没做完,别的几场都还好,整体做完感觉跟三诊区别不大。 要知道三诊那难度…… 纯粹是为了给学生拉信心的,平时考400多基本都有500+,而一班第一名的唐宋直接考了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