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两人说话稍稍放低了音量,但仍旧有些口无遮拦。 于是—— 詹安平立马被亲妈狠狠拧了:“我看你的话最多。” 詹安平疼得龇牙咧嘴。 没敢尖叫,只是一脸无语:……行呗,又是自己的错。怎么不骂钟元啊,明明是她起的头。 再扭头一看。 祸头子坐得端端正正,挂着假面微笑专注的看着台上热泪盈眶的司仪,别提多认真了。 詹安平:我去,这狗妹妹,太能装乖了。 钟元装了两分钟乖巧。 等二舅领着表姐入场,她掏出手机咔咔拍照,手机是开学前换的新款,终于从三百万像素迈入了八百万。 当然,还是糊的。 不过看久后也就习惯了。 糊着糊着,脸上的疙瘩痘痘皱纹都看不清楚,只当自动美颜了。 而且效果还特别复古自然哦。 随便拍谁,对方的颜值都蹭蹭涨,氛围感轻轻松松拉满。 她专注给新郎新娘和二舅二舅妈拍照,詹安平胳膊肘拐过来,“元元,那边的伴郎在偷拍你。” 钟元下意识顺着他手指比划的方向看去。那伴郎手机对着自己的方向,脸却朝着舞台。 大抵是她和詹安平的两道视线存在感太强,对方意识到自己被发现了,悚然又尴尬的看了钟元一眼。 讪讪笑了笑,收回手机。 “长得可以,也比高卓高,就是……” 詹安平撇嘴,摇摇头哈哈嘲笑:“一个大男人也太怂了,想认识就该大大方方打招呼,居然只敢偷偷拍。” 钟元递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 “是诶,你最勇了。” 是谁当初还想叫自己帮他偷拍201座机盲打接触的女生照片来着? 叫,叫……易,易之华? 这会儿倒装上了。 詹安平不服,义正言辞反驳:“这怎么能一样?” “哪儿不一样?” “反正不一样。” 詹安平心想我又没见色起意,不亲自联系那是怕影响不好,跟怂没有半毛钱关系好吧! 钟元呵呵,才不信呢,“那你跟易之华还在联系?” “加过企鹅好友,但企鹅号聊天跟电话聊天不一样,渐渐地就没不怎么联系了。” “肯定是因为你外貌协会,发现对方的长相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就装死了。” “我是那样的人吗?是突然不知道聊什么了。” 201座机随机联系到陌生同学。 大家不知道彼此的底细,想聊什么就聊什么,或是抱怨同学或是吐槽老师,那种感觉非常轻松自在。 可换成企鹅号后,聊天欲似乎一下子消失了。 本就是陌生人。 一旦丧失了聊天欲,渐渐地,对方就从一个具体的人变成了企鹅好友列表中的一个符号。 钟元闻言,脸上戏谑缓缓敛起。 自己好友列表里也有一长串许久不联络而即将变成符号的存在。 这么一想,心里也莫名惆怅起来。 她惆怅,詹安平可没有,看着舞台中央欢快道:“诶,戒指交换好了,要开席了。” 说着,司仪的结束语正好落下:“……愿你们往后余生,冷暖有相知,喜乐同分享,同量天地宽,共度日月长,祝福二位找到了一生挚爱。” “啪啪啪啪——” 掌声如雷。 台上,詹珍丽和高卓紧紧相拥,眼含幸福的泪花儿,台下,宾客们鼓掌欢呼。 钟元则在想:终于可以动筷子了。 接下来没她的事儿,钟元专注干饭。 新娘换了敬酒服,跟着新郎四处敬酒。 双方父母、伴郎伴娘都陪同在侧,第一桌便是敬的钟元这一桌。 主要敬的长辈。 她和詹安平、詹永思都是凑数的,在大家举杯时跟着起身碰杯,说一句吉祥话就好。 敬完所有来宾,詹珍丽到酒店楼上房间换另一套衣服前把手提包塞给钟元保管。 ※ 如?您?访?问?的?W?a?n?g?阯?F?a?布?y?e?不?是??????ü?????n?②????②?5?.????ō???则?为?山?寨?站?点 包里是双方父母给的改口大红包。 钟元来不及拒绝包就搁她腿上了,而詹珍丽和三个伴娘搭电梯上楼。 “……” 本来吃完饭她就打算走了,现在还得等新娘子回来,哎。 钟元抱着包,嘴角微微耷拉。 忽然—— 脚边出现一处阴影,她缓缓抬头,一个平头正脸、表情略显紧张的男人拿着手机站在她身侧。 “你、你好,我叫穆树,是新郎官的朋友,能留个联系方式认识一下吗?” 来人正是刚刚偷拍却被她和詹安平发现的那名伴郎。 钟元眉梢微挑了一下。 拒绝得很果断:“抱歉,我不习惯留联系方式给陌生人。” 男人表情错愕。 大概没想到她一点面子不给,沉默两秒,忙补充了一句:“我跟你表姐也认识的,我们是同学。” “我不怎么喜欢跟人聊天。”钟元笑容不改,依旧摇了摇头。 眼前男人要自己的联系方式显然是想发展感情,她近期可没有谈恋爱的计划。 倒不是说重来一次就断情绝爱了。 上辈子她也没少谈。 但那是在闲的无聊、内心空虚的前提下,找不到经济又实惠的乐子,那找个男人玩一玩感情既不怎么花钱也能提供情绪价值,何乐不为? 但现在她忙都忙死了,哪有空跟男人谈感情? 尤其这人还是詹珍丽两口子的朋友,自己但凡态度差一点或是敷衍了,本就脆弱的姐妹情不得瞬间坍塌成灰啊。 钟元才不给自己找麻烦呢。 男人看她态度坚决,眼眸黯了黯,失落离开。 “拒绝得这么果断,你很不给人家面子哟,信不信一会儿咱姐来找你聊天?其实可以加上但不聊天,过阵子再删就是了。” 詹安平又唏嘘上了。 钟元斜睨他一眼:“还能管我的交友自由?嗤~~~” 钟元看看膝盖上的包,若有所思。 难道詹珍丽让自己帮她保管就是打算拖住自己,她想当红娘,要给自己拉皮条,不,拉红线? 钟元想了想,把包递给旁边与人说话的三舅妈,“三舅妈,这是珍丽姐的包包,你帮忙拿一下,我到旁边那桌找我爸聊点事。” 三舅妈没看到刚才那一幕,接过包点了点头:“行。” 钟元起身找钟建华的身影。 是的,钟建华也来喝喜酒了。他和詹雯离婚却没彻底跟詹家断绝往来。 如果按照上一世詹雯离婚时“清清白白”的状态,三个舅舅必然要打压负心汉钟建华。 钟建华定然跟詹家闹翻。 但这一次,两人在双方亲戚心里都属于不靠谱不负责任的人,双方错处都很大,半斤对八两。 如此一来,外人反倒没有立场把责任全推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