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计启装了量身定制的防火墙,重要文件发到她这儿几乎可以保证不被人窃取或破坏。 用‘几乎’还是出于谦虚。他原话其实是:“没人能破解。” 钟元表示很怀疑。 不过侧面也证明她的工作本安全系数很高,至少不是阿猫阿狗能侵入的。 那家公司叫首都中禾信托。 去年二月成立。 由首都信托投资、首都建设投资整顿重组后,合并了部分优质资产,并引入创投后改制设立的中禾信托。 赵望旌掏了六亿多。 花了一年时间断断续续拿到中禾53%的股份,而原本首都信托投资和首都建设投资还持有龙达证券58%股份,赵望旌一石二鸟,券商和信托牌同时入手。 这其中既有赵董的背书,又离不开霍北晶的金援。 也有可能……他是代理人。 总之,在拿到券商和信托牌照后,赵望旌又联系了一些大院子弟,加上跟锡城银行首都分行勾连,不知不觉又拉起了一道横跨银行——证券——信托的能够“狂吸资金”的大网。 假以时日,他迟早具备拉赵望伋下马的实力。 难怪赵望伋感受到了威胁。 但他狗改不了吃屎。 这才不到两年,就又不走合规的经营路子,已经出现过信托产品兑付逾期的现象。 钟元想了想。 给赵望伋打电话:“赵大少,我不可能一直留在首都,我的人也不可能在这儿坐镇。所以有些事必须得你的人跟进,我想,你需要将在中禾遭遇兑付逾期的人先集中起来,让他们去闹,闹了媒体才好入场。” “还有一点,我发现它跟另一家昌荣信托相互发行产品,资金规模超十亿了,他们双方极有可能在互相套现。” 赵望伋只知道中禾信托异军突起。 还真不知道这家公司这么早就藏雷,但仔细一想,又实在太符合赵望旌的做事风范。 他这人凡事不图长远发展。 就喜欢割头茬,并且必须连着根儿割,割完就换。 大概是起步就明抢别人项目。 形成路径依赖了。 导致根本沉不下心做合规合法的生意,毕竟合规合法的都来钱慢。 “我知道了,多谢。” 赵望伋思索片刻,突然问了一句:“钟总,你认识那种骗术高超,无论说什么都非常真诚的人吗?” 第110章 赵望伋觉得钟元此人很有意思。 背景简单。 可每一步又走得很稳。 不像大部分成功人士那样有包袱, 她挺能放下脸面的,怂和强硬在她身上竟然能并存。 看起来跟灰色地带完全没关系,但总是能提前拿到很多信息, 叫人不得不诧异。 比如涟城事件。 很多人都觉得那是沾了她舅舅的光, 才能化险为夷并直接把另外几个送进去。 但赵望伋不那么认为。 他觉得, 更像是她反过来助力詹巡调职, 甚至推了狄家那位一把, 也难怪宴家会迫不及待宣告她的存在。 而这次对中禾的调查更证明她有别的信息渠道。 她给出的内容远比自己查到的还要深入, 譬如互相套现这点他的人就没查出来。 不, 或许不叫没查出来。 而是并未在意。 兑付逾期嘛,他知道。 但是已经被中禾用高利补偿压下去了。而这种做法在投资公司里很常见。 至于套现…… 做生意的、上市了的,十个有九个会套现。 套现为的是什么? 很简单, 鸡蛋不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从A套现再转投B、C。所以在老资本子弟的赵望伋眼里, 套现不是大事, 因为大家都这么干。 可在钟元这种没有套现概念的人眼中, 急不可耐套现就意味着挪用! 而非法挪用一定会导致一系列弊端。 两个不同背景、对公司发展不同理念、对投资不同见解的人在这一瞬间造成了两种思维的碰撞。 赵望伋经她提醒,瞬间意识到问题所在。 他眼里习以为常的操作不意味着本身是正确的,既然不是对的, 那就存在下套的空间。 他立刻想到—— 要再次形成大规模兑付逾期, 必须先造一个“金饽饽”给赵望旌啃, 只要他敢继续套现, 信托资金总体量摆在那儿,就一定会出现非法挪用。 这事若砸实, 赵望旌只有一条路——被刑拘。 思及此处。 赵望伋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他只想把赵望旌彻底赶出六安,杜绝父亲临终前再偏心他,现在被钟元这么一掺和。 唔…… 竟又以难以估量的速度朝着牢狱之灾狂奔了。 在这种惊佩却又汗毛直立的情况下, 赵望伋忍不住问出了找钟元借人的话。 实则他并不确定。 只是心里总觉得,钟元手里就应该有这样的人才,或者说具备各种各样的人脉。 或者,也是对宴家到底有哪些底牌的浮想。 钟元被这么一问,登时愣了愣,大脑想起的第一个人便是乔海生。 他很能装。 但下一秒她便品出赵望伋想要给赵望旌做局的心思。他想提前引爆赵望旌,或者说他身后的人挪用资金造成的窟窿。 这么一来,乔海生就不合适了。 毕竟他和赵望旌曾经当过一段时间的“好兄弟”,这两年置身事外,别提多惹人气恼。 赵望旌说不定哪天就要找他麻烦呢,又怎么会信他提出的投资计划? 再者—— 乔海生可不是做好事不留名的人,赵望伋未必开得出他要的筹码。 心思斗转间。 钟元顺口便说:“赵少,这样的人还不好找?” 赵望伋怔了怔。 “钟总的意思是……” 钟元笑声慵懒,带着几分随意:“到娱乐圈找嘛,会演戏还要演得真诚不惹人怀疑,演员里不少啊。找个面生的、演技过关的演员特训两个月,演出海外巨富的财大气粗、运筹帷幄还不简单?只要剧本写得足够真实,引赵望旌上钩想必不难。” 赵望伋闻言,眼睛一亮。 妙啊。 他喜得用力拍了下书桌,钟元听到‘啪’地一声,下意识把手机拿远点。 接着,就听赵望伋感慨:“钟总,得罪你的人实在太不幸了。” 钟元才不想领这句话。 连连谦虚:“你问我要主意,我随口一说而已,赵少可听可不听的。” 至于赵望伋找的谁,钟元没打听。 只等他这边给收网的消息。 而她自己则直接去了趟涟城跟乔海生谈《愚人》的事。她花了整整一个礼拜才看完《愚人》。 看完,钟元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