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贯理智的男人压根没想起回隔壁车库确认一下,也不敢跟外公外婆讲。就怕九十来岁的二老被刺激进医院里,他佯装淡定说临时有事要忙,拿上车钥匙慌不择路出门了。 “……饭都没吃完就跑,有什么事非得赶这么点时间?” 宴外公看报。 没注意到外孙的动作。 宴外婆倒是看到了。 但她不敏锐,还对着老伴取笑呢:“看,这么大人了,鞋还穿错一只,到底忙什么?” 宴外公被老伴一推。 很给面子地抬起头瞄了眼,宴修元已经上车,他没见着,便敷衍了一句:“可能也是年轻人的潮流?” “还流行这样的?” 宴外公“嗯”了声,煞有介事道:“元元前天陪你捡豆子,不就穿着两只不一样的袜子吗。” 老太太将信将疑,小声嘀咕:“不懂这些小年轻一天天的喜欢什么,还说那是不对称美,我看就是粗心大意,袜子给拿错了。” “……” 急匆匆开车出门的宴修元没注意到鞋穿错了。一路上他都尽可能保持注意力的专注。 给钟元打了好几通电话。 没人接。 助理和保镖的电话他又没保存,越联系不上心里就越着急,越着急精力越难集中。 好在一路安全抵达跨江大桥。 只是车子离大桥还有一公里距离时就堵着动不了了,他只能弃车朝桥上狂奔,边跑边继续给钟元打电话。 桥上。 伤员已经被120全拉去医院了。 交警正在清理路面飞得四处都是的金属残片,说很快就能恢复交通。 钟元下车时忘了拿手机,根本不知道有人心急如焚,担心得肺都要炸了。 她还扎在围观人群里听大家讨论司机是死是活,突然感觉身边一道黑影飘过,直奔前方宾利。 被交警给拦住。 “诶先生你别往里走了,这边还在清理呢,你要找认识的人该去医院,伤员都送过去了……” 宴修元抓着交警胳膊:“黑色宾利里的人呢?伤得重吗?送的哪家医院?” 忽然有人冲到交警堆里,大家都往那个方向看,钟元也跟着扭头瞅。 这一瞅—— 啊呀,那不是自个儿的亲亲男朋友吗? 再看头发乱糟糟的,四面八方的支棱。脚上的鞋更是不成一对,左脚灰拖鞋,右脚米白皮鞋,她心里酸酸涨涨,又感动又好笑。 赶忙跑上前。 嗓子一不留神破音了:“老公,我在这儿呢。” 满心焦灼的男人听到熟悉的嗓音,猛地回头,就见让他挂心不已的女人活蹦乱跳,就在不远处原地蹦跶,冲他招手:“我在这儿,我好好的呢,你快出来。” 宴修元鼻子微热。 眼眶忽地染上一抹水色,强烈的害怕后是劫后余生的喜极而泣,他不是一个爱哭的人,但此刻根本控制不住,嘴角先抿了一下,旋即咧开一点点弧度,渐渐地,越咧越大。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B?u?y?e?不?是?ì????ū???è?n?????????⑤???????m?则?为????寨?站?点 那笑容看得钟元鼻子跟着发酸。 察觉到对方似乎比自己更需要安抚,钟元忙张开手臂,作出全心依赖的模样:“别傻站那儿了,我刚刚怕死了。现在,立刻,你快点来抱我。” 彷佛扎在地面的长腿终于迈开。 几个大跨步迅速冲向钟元,用力把她揉进怀里,声音沙哑低沉:“吓死我了。” “嗯,我也被吓到了。” 钟元也用尽全身力气回抱他。 还拿在寒风中看热闹被冻得冰凉冰凉的脸颊用力蹭了蹭他的脸:“还好我的第六感神准,看宾利不顺眼,果断换了车。” “不过老公,我有点冷~~~” 平时钟元不会喊老公。 对她来说,老婆老公这个称呼更适合持照上路后。她只有偶尔在床上被吊得七荤八素时会没节操的瞎喊几句,什么肉麻喊肉麻。 但此一时彼一时。 他被吓到了。 钟元下意识没像平时那样喊他宴教授或宴修元,而是用这个“听着似乎更亲密”的称呼来缓解他的紧张和恐惧。 宴修元一听她冷。 赶紧拉开大衣把她整个人塞进衣服里。 “还冷吗?” “一点点。” “喂,先生小姐……”交警提醒,被无视了。 “你来了我就一点也不害怕了。” “……嗯。” “喂喂,先生小姐,能不能麻烦你们退后一点?我理解你们安抚彼此的心情,但是不要影响大家的效率哈,你们说对不对?” 交警无奈,再次拔高音量提醒他们。 钟元回神:……尴了个尬! 再听旁边猝不及防吃了一嘴狗粮的群众也忙不迭附和:“对对对。” “你俩退回来点再慢慢说~~” 大家笑声里带着善意,并未觉得两人碍事,不过钟元还是尴尬得当场把脸埋进宴修元胸膛。 她决定上车前都不要露面了。 她缩起身体躲在大衣里。 拳头锤了宴修元一下,低声催他:“车子在后面,快快快,把我搬回车上。” 宴修元的情绪逐渐舒缓。 看她害臊。 怕她一会儿恼羞成怒,直接托起她的翘臀像抱小孩一样迅速跑回奔驰商务车。 两人这一番‘落荒而逃’惹得遇上车祸本来心烦气躁的众人不禁会心一笑。 竟没那么烦了。 上车后的钟元捂着脸哀嚎:“……完了,完了,我刚刚在干嘛呀,我一定是被琼瑶女主附体了。” 宴修元跟她挤在后座。 还是把钟元裹在大衣里,两人紧紧贴在一起,他的手臂环在她腰上,钟元整个人几乎坐在宴修元大腿上,尽管车里不冷,但肢体相交似乎才能让他感到安全。 她嘴上没说什么。 行为上其实很自然地在纵容他。 “不怕,反正没人认识我们。”宴修元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还好你没事。” “放心。” “你看,我只是脑门上撞了个包而已,很快就消了。” 宴修元轻轻触碰额头的鼓包。 “嘶,疼~~” “不摸了不摸了,我吹一吹。” “……” “孔秘书,我的车在路段下面大概一公里处,白色沃尔沃,车牌岷B3121C,你能帮我把车开回银杏湾吗?” “没问题,宴先生。” 孔婕接过钥匙下去挪车。 “把车开回去后就直接下班吧,今天大家都受惊一场,我宣布放假一天。” “哇噢~~” “今天周五,那我不就连休三天了?”孔婕很高兴,“谢谢钟总!” 钟元摆摆手,她也要回家平复一下心情。 几人等着交通恢复。 路段通畅后,宴修元先带钟元到附近诊所涂药水,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