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能有什么想法?
到了客栈里面,沈衔月越发的觉得,萧律的想法有些过了。
孟灿坐在客栈的门口,看着手底下的人,把他原本马车上的东西,一件件的搬了下来。
“这些瓷器可是定州的官窑的,一件可是价值一百多两银子,你们可别给我摔了!还有那个木头箱子,里面可是我给祖母贺寿的礼物,老坑的昆山玉!”
孟灿一个劲的说自己的木头箱子里到底有什么好东西,下头的人越发的小心翼翼。
沈衔月这个时候装出了天真无邪,“夫君,这个昆山玉,好像是贡品啊。”
一声娇滴滴的声响,让萧律不由自主的酥了一下,朱七这是打了个冷战。
他可是知道,这个沈家的姑娘,可从来就不是什么娇滴滴的人。
果然,孟灿听到了沈衔月的话,扭头就说:“的确是贡品,可是那又怎么样了?这天下,又不是只有萧家用得起这个昆山玉!”
这种不屑的样子,几乎让萧律就已经把拳头都捏紧了,他笑着说:“那是,整个瓜州都是你们孟家的天下,用一个区区的昆山玉,那也不足为奇。”
“倒也不是不足为奇,上好的自然是供给给皇室,可是下头的,那还不是我们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孟灿不以为然,手里的扇子摇得厉害。
旁边的小七立马就端来了茶水,“公子,您的茶水。”
孟灿看了一眼,一点都没有端起来的意思。
仆役立刻过来说:“你们这种东西,还有脸端上来,我们家公子出门,要喝茶,也是喝自己带过来的水。”
说完就看见一个仆役把一个托盘拿了过来,上面工工整整的摆了三个茶盏。
沈衔月觉得有点奇怪,这一个人怎么能喝三盏茶?
却见这个孟灿,先是拿起第一个茶盏,闻了闻香气,紧接着又拿起了第二盏茶水看了看,最后才是拿起第三个茶盏,饮了一些。
沈衔月是相府的独女,平日里出入的都是高门大户,喝茶的手段,大家都是大同小异的。
可是这样喝茶,她可是第一次看见。
“孟公子,这样喝茶,是有什么讲究吗?”
沈衔月终于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孟灿放下了茶盏,“当然,一道茶喝的不仅仅是水,还要闻其味,观其色,品其味,不然的话,岂不是浪费了茶水。”
“而且,这个泡茶的水也是有讲究的,最次的就是井水,上等一点的就是溪边的活水,再上等一些的,就是去年沾过梅花香气的雪水。不过,我喝来喝去,还是觉得,立春那一日,打在竹叶上的雨水,配这个,最好。味道清新甘甜,自有一番风味。”
纨绔子弟!
沈衔月在心里骂了起来,却不明白,为什么孟承安一个堂堂的武将,怎么养出了这么一个儿子。
而且若是照着这个样子的喝法,那一年光是喝茶的话,那就会喝差不多上万两银子。
这个瓜州的孟家,果然是富可敌国啊!
沈衔月在心里算着,旁边的孟灿忽然一摆手,“这是忘了,你们几位也是在外面走了一圈的,还是一起喝一杯好了。”
说完孟灿摆了手,几个仆役就下去忙活起来,不一会,沈衔月跟萧律的面前,就照样摆了三杯茶。
萧律看了看,笑着说:“我们是走南闯北的商户,自然不懂公子的风雅,既然现在不能去瓜州,昨日我们也未休息好,现在就想上去再好好的睡一觉。”
“诶,真的吗?我看萧兄你气血充足,不太像是身体孱弱的样子,怎么……”
眼见孟灿就要把他们两个留下来,萧律伸手就揽住了沈衔月的肩头,脸上露出了一种微妙的笑容。
孟灿一下就明白过来,“哈哈,那就不打扰了,不打扰了。”
说完萧律就把人往楼上带,朱七在下头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也跟着上了二楼。
只是这两个人上了楼之后,孟灿原本温和的面容,一下就换了一个颜色。
他手里的折扇收了起来,把其中一个人招了过来,“这几个人,到底什么来路,客栈的老板说了吗?”
“说了,听说是京城里来的,三个人看着像是主仆的关系,对外说是商人。可是奴才看着不像……”
“哼,商人,谁家的商人虎口上那么粗的老茧,跟我爹一个样子。”孟灿把手里的折扇拍打着肩头,“还旁敲侧击的打听昆山玉的事情,多半就是京里面出来的,不是说堂叔派了人过来,莫不是就是他们?”
“不会吧,三老爷是自家的人,查案这种事情,肯定也只是做给上面看的。”
这个仆役的话一说完,啪的一声,脸上就起了一道红色的痕迹。
孟灿把自己的折扇在手里轻轻的拍了拍,“我们家那几个老头子,面和心不和,谁知道会不会真的动手,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那咱们应该怎么办?”
“既然有人不想让我走,那我就在这里等等,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只要机会合适,把这三个人做了,到时候给我祖母贺寿。”
仆役听完也都是不寒而栗,若是公子想的真不错,这三个人的确是京城里的那位三老爷派过来查案子的,那这样处置也算是合情合理。
只不过不好跟朝廷交代而已。
可是若不是,只是寻常的商人的话,那这就是草菅人命!
仆役心里叹口气,只觉得这三个人确实有些倒霉而已,但多余的想法也没有,谁让他们好死不死的,碰见了孟家的这个纨绔杀星呢?
况且,死在孟家手里的人命,又缺了这三个人吗?
仆役拱手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