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甲方开会回来,他几乎是脚不沾地地推开别墅大门,就想回二楼卧室瘫倒补觉。
结果这时候,天花板上开始飘落玫瑰花瓣,智能音箱在播放他婚礼时的bgm,客厅里到处布置着的装饰彩灯串一闪一闪,长桌上的烛光晚餐散发着诱人的味道。
而他的爱人微笑着递上了一束鲜花,深深地望着他,缓声道:“予殊,三周年纪念日快乐。”
凌予殊:表情,逐渐,惊悚。
完,蛋!
完全忘了结婚纪念日了,都没有给爱人准备礼物,甚至他今天都没有洗头!
现在去洗个头来得及吗?!
结果他瞳孔地震、一脸绝望的表情,把盛修止逗乐了。对方揉了揉他的头发,温柔道:“没关系,予殊,知道你最近很忙。”
可是盛哥最近也很忙啊,他就还记得。凌予殊想,望向面前的爱人。
对方明显打扮过,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向脑后,露出了饱满的额头,深邃的双眼和一张棱角分明,英俊至极的脸。
方巾、袖扣一应俱全,身上有着淡淡的干净凛冽的味道,修身西装剪裁利落,衬出了逆天的长腿和劲瘦有力的腰。
盛修止好看到简直闪闪发光。
凌予殊的心重重跳动两下。恋爱两年,结婚三年,但面对盛修止的时候,心脏仍然时而会不受控制地漏跳半拍啊。
他仰起巴掌大的小脸,甜甜地说:“盛哥,怎么办,我都没有给你准备礼物。我现在觉得自己罪不可恕,非常过分,半夜都得从床上爬起来给自己一巴掌。”
盛修止笑:“宝贝,你在我身边,已经是我能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了。”
凌予殊觉得这情话很甜很暖,但自己疏忽了爱人、疏忽了家庭也是不争的事实,总不能一个道歉就此揭过。
他想了想,干脆环着盛修止的脖子献上一吻,又直接跳到了对方身上,双脚就缠在对方腰间,勾着他的脖子笑道:“盛哥,上楼,过纪念日。”
意思其实挺明显的。早是老夫老妻了,但盛修止这方面颇为索取无度也是真的。反正已经忙完,大不了陪他玩很久,怎么都奉陪就是。
结果……
盛修止的眸子深了深,扣住凌予殊腰上的手紧了紧,最后却云淡风轻地笑笑,说:“予殊,先吃饭吧。你中午肯定没吃东西。”
说着就把凌予殊抱去了烛光晚餐那儿,还真的要吃起饭来。
凌予殊还有点纳闷:盛哥这是转性了?这要从前,那不得一起混到明天早上。
不过他也没多想,因为他中午的确是没吃东西。
长桌上是中餐,都是凌予殊最爱的菜,餐酒也很合口味,凌予殊整顿饭吃得超级满足。
晚餐期间,电视画面里就在播着两人婚礼的视频。
那场婚礼是在个私人小岛上举办的,浩大且浪漫,时过三年,凌予殊还是能忆起和盛修止交换戒指时,自己内心的汹涌和悸动,恍如昨日。
原来和盛哥结婚已经三年了。
三年啊,感觉好像还是昨天一样。
凌予殊想着,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盛修止道:“困了?昨天几点睡的?”
明明是气势强大不容置疑的上位者,面对着他的时候,却总是温柔的,平和的,宠溺的。
凌予殊道:“昨天根本没睡。盛哥你不知道我那个甲方……”开始吧啦吧啦吐槽了起来。
盛修止就很专注地听,时而附和几句,和他一起吐槽,主旨就是:对方根本不懂,我家予殊明明做得超完美了,都是对方的错。听得凌予殊眉眼弯弯。
盛修止是盛氏集团的老总,就凌予殊这种项目,对盛氏那种庞然大物而言,简直再微小不过。可是盛修止从来没有轻视过凌予殊的事业,一直非常尊重,对凌予殊的成就,也是真心诚意地感到骄傲。
凌予殊吐槽了一通,终于觉得心里舒坦了,熬夜的困倦又浮了上来,他忍不住又打了两个哈欠。
他手撑着下巴,挑了挑眉,笑道:“盛哥,我现在困得要死,再不把我抱上楼,我可就要睡着了。”
凌予殊长得非常乖,很显小,圆脸,杏眼,长且浓密的睫毛,笑起来有酒窝,属于标准好学生的长相,纯得不行。
然而下一秒,凌予殊:“还是盛哥想等我睡着了,再把我x醒啊?”
——没错,他长得很乖,实则性格根本和“乖巧”两字毫不沾边,时而就会口出暴言。
盛修止早习惯了这点,但不影响他仍然心脏猛跳几下,喉结滚了一滚,眸子简直要烧起来。
接下来的事本该顺理成章,谁想到他却硬是深吸一口气,道:“宝贝,去冲个澡,然后睡觉。”
凌予殊完全没想到这个发展,眨了眨眼,呆呆地说:“啊??”
盛修止无奈地笑道:“你把我当什么了。你累成这样,我又不是禽兽。先休息吧,宝贝,补好觉再说。”
甚至站起来帮凌予殊拉开了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