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活就不能霸道一些,非她不可,强制留她在侯府吗?好歹能让她感受到几分在意。
方静宁气不过,伏在桌上哭,哭到累了,没了哭声,肩膀还在微微颤抖。
许活一手扶着她的背,一手穿过她的腿窝,抱起她。
方静宁闭着眼睛,靠进她的怀里,眼角默默流出两道眼泪,抛开全部的自尊心,偷偷揪着她的衣服,沙哑道:“回侯府吧。”
许活抱着她在床边顿住,随即轻轻放下人,扯过被子为她盖上,“睡一觉,我便带你回侯府。”
她还想说,她随时可以选择自由,可一股莫名的力量制止了她,方静宁应该不会想听。
傍晚,许活和方静宁乘同一辆马车回侯府。
一路上,方静宁静静地靠在车厢上,一言不发。
许活关注着她,直至马车快要抵达侯府,忽然说道:“静娘,其实我们的关系,一直掌握在你手中,你想要什么,我会给你。”
方静宁红肿的眼看她,“我想知道,世子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不失冷静。”
两人下马车,进侯府,要先去正院给老侯夫人请安。
路过的下人们注意到世子夫人的模样,皆眼神惊异。
老侯夫人得知孙媳妇回府,本来喜气洋洋,一见到她,霎时变了脸色,担心地问:“这是怎么了?”
方静宁眼睛一红,委委屈屈地叫了一声“祖母”,便扑到老侯夫人腿上,哭得伤心欲绝。
老侯夫人手搭在她后背上,一边拍抚一边抬眼质问许活:“静娘为何伤心至此?不是教你哄哄吗?你就是这么哄的?”
许活诚实,“是荣安的错……”
方静宁哭声更大,语意清晰地告状:“祖母,世子说要休了我……”
许活一震,错愕地看向方静宁。
老侯夫人震惊过后,质问许活:“静娘说得是真的?!”
许活百口莫辩。
她没法儿解释是和离不是休弃,解释了这里,更没法儿解释她为何要和离。
老侯夫人一见她不言语,怒火中烧,“你今日不给我个理由,休想善了!”
方静宁又添油加醋地哭诉:“祖母,世子只想我做个摆设,世子……世子她根本不想要与我圆房……呜呜……”
不圆房?!这还了得?
老侯夫人第一次对孙子怒了,左右寻找趁手的东西,瞧见鸡毛掸子,先是慈蔼温柔地教方静宁坐到榻上,随即风风火火地起身,抄起鸡毛掸子便抽向许活。
许活:“……”
祖母年纪大了,她也做不来满屋闪躲的举动,只能站在原地受着。
方静宁没想到老侯夫人会突然动手,心里头嘴硬:骗了她,总该有些代价,她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