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谁又能完全置身事外?谁又能保证类似的事情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两个衙役露出了羞愧之色。
许活看着二人,并未怪罪,只教他们日后谨言慎行。
男子的身份便是有这样的好处,他们认为她与他们同伍,她这般言说,他们只会言她品德高尚,但她若是作为女子来说这些话,不肖多说,很大一部分人必定要言她乃是偏心维护,并非公正,还有一部分人要排斥异己。
反倒是女子,过于包容,锋锐之意欠缺。
就像眼下,许活不过是说了一番话,里头许多女子看向她的目光皆带着感激动容。
明明她此刻是男子的身份,而她们的苦难,也来源于男子。
许活原本想要进去见一见媚娘,她也在幸存之列,不过此时又没了意兴,该问的县衙早就几番盘问,口供上白纸黑字写着,总不能因为她仍有所怀疑,便要去增添她们的痛楚。
算了。
许活转身。
媚娘站在人后,静静地目送她离开,眸光闪动。
这些女子没一头撞死,便是还有求生之意,偏又可预见的举步维艰,许活救了她们,她的一番话无异于一方猛药,为她们坚持下去多注入了一分生机和希望。
许活回到衙内,特地召集众衙役,三令五申,不准非议那些女子。
衙役们皆听命于她,换班守卫“人证”时态度越发端谨。
……
胭脂楼着火,周遭百姓怕火势蔓延都自发地过来救火,天一亮,这把“火”便传得沸沸扬扬,而朝堂上闹得那样厉害,成王府和忠国公府突然被重兵把守,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成王的恶行也彻底传开。
成王的所作所为,是真正与百姓们息息相关的事,也真真正正地闹得满城风雨,连街头巷尾都在讨伐成王和忠国公府。
还有百姓朝着两府扬粪水,扬完拔腿就跑,把守的卫兵逮人不算上心,自然逮不着,但罪罚未下,爵位仍在,上官只能调更多的卫兵,把守的范围也加大,总算稍稍遏制一二。
而想要泄愤的百姓无法靠近两府,便迁怒了与他们有姻亲的人家,认为他们沆瀣一气,扬粪倒泔水、石头砸门等等,有人过来抓便一哄而散,滑不留手。
平南侯府则因为众所周知的嫌隙和倒霉起火,免遭了这一“劫”,不过迎来了另一个小麻烦。
一出事,忠国公府便得到消息,先一步派人到各个姻亲家求人帮忙,除此之外,还想保存些财产,以备后来。
方静宁也收到了外祖母的一匣子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