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笑舟略带歉意地看向许活,随后大步追上去,从始至终都没有多给乔四娘一个眼神。
夫妻二人渐行渐远,顾笑舟一靠近,金珠便走得更快,他也没有恼,仍旧跟在后面,看起来感情好极了。
乔四娘想,他们回去之后,或许会因为她争吵,顾探花的夫人会知道她曾经深陷烟花之地,许是会轻蔑地嘲讽她脏……
顾探花想必也嫌弃她不是良家出身,所以才不假辞色……
乔四娘越想越是偏激,表情也带着满满的怨恨、不甘和痛苦。
许活富有深意的眼神在她身上短暂地停留,便也转身。
武阳这时才敢上前,轻声呼唤:“乔先生。”
乔四娘回神,微微弯起嘴角,只是眼神里并无多少笑意,“阿阳,我们进去换药吧。”
武阳跟在她身后,不时打量着她的神色,在进门后,忽然道:“乔先生,你现在跟之前不太一样,为什么?”
那个顾探花出现之前,她教课的时候眼睛里很明亮,不像现在,脸上的笑容好像戴着面具一样假。
她觉得乔先生不该是这样。
乔四娘心底升起一股郁气,伤人的话脱口而出:“你懂什么,你以前连字都不认识!”
武阳怔住,有些受伤,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片刻后匆忙找借口,“我、我家里有活,我、我、我……我先走了……”
她慌张离开,乔四娘闭上眼,苦笑。
旁人对她鄙夷,她也对别人高高在上,真是……可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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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后宅,凉亭——
方静宁奇怪,“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许婉然也看向许活,眼神疑惑。
许活平静地讲述了提前回来的缘由,叙述始末,不带任何情绪。
方静宁蹙眉,“他们之间有密切的过往?”
许活道:“应是无甚密切,顾县令形容坦荡,乔四娘也只说是解过围。”
方静宁却仍不安心,“会否横生枝节?万一影响顾大人和夫人的感情……”
她不由地看向许婉然,万三娘当初就是……
许婉然冲她安抚地笑了笑,微微摇了摇头。
许活漫不经心,“人若是偏执,非要泥足深陷,旁人是管不了的,我公务繁忙,辖内百姓尚未能温饱,无暇理会自溺之人。”
方静宁恼她,“那你与我说作甚?你明知道我是什么性子!”
许活轻笑,反问:“你是什么性子?”
许婉然在旁边含笑看着她们玩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