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便要秋收,如今粮食在地里,满县百姓唯恐有人作乱毁庄稼偷粮,整日里如临大敌地守着,许活这个县令若是离县,可想而知百姓会如何惶惶不安,许活本人也不放心。
“我得留在县里,阿姐和静娘可带上护卫代我前往赴宴。”
方静宁和许婉然一同望向摇篮里的小娃娃,不担心独自外出,她们担心的是孩子。
方静宁忧心忡忡,“她这么小,若是带她出门,万一生病如何是好……”
“为何要带凌云?”许活理所当然,“当然是我和凌云留在家中。”
俩人全都露出震惊之色,完全没想过留下孩子和许活。
三个月的孩子,待在母亲身边不才是理所应当的吗?
方静宁飞快地摇头,“不成不成……若不然,阿姐留在家中,我一个人去贺喜?”
许婉然犹豫,“毕竟对外,你是生母……”且要方静宁一人去赴宴,她会愧疚。
两个人纠结起来。
许活弯腰抱起小凌云,十分熟练,边捏着她的小手逗边不在意道:“实在放心不下,咱们直接婉拒也无妨,左右离得远,厚礼送上,也不至于怪罪。”
“去是一定要去的。”许婉然道,“你不能出面,我们也得替你应酬一二,况且,我们也想为女学造势。”
方静宁一个人去,旁人要多想,许婉然于心不安,可许婉然若也去,又实在担忧孩子。
两个人左右为难。
“是孩子离不开母亲,还是母亲离不开孩子?”许活举起小凌云的小手,挥了挥,“不急,慢慢决定,这几日我可以试着照顾凌云。”
许活如此说,第二日便有了动作,要带小凌云去前衙。
方静宁和许婉然不好阻止,便你一言我一语地交代着小凌云的习惯,诸如哭闹可能是什么缘由,多久会饿,多久会排泄……
许活皆耐心听着,待到她们说完,便道:“且放心,哭闹得厉害我便送她回来。”
她力气大,直接连摇篮一起端起来。
方静宁和许婉然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端走孩子。
而婴儿贪觉,无知无觉。
前衙——
正堂后方便是许活常要处理县务的屋子,今日天晴,气温尚可,房内没单独放置炭火盆取暖,只在中间空地上引了火炉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