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放了个大炸·弹,“人家抓人的时候听的清清楚楚,两个小孩管叔叔叫爸爸呢。”
叶菁菁眼前一黑。
这都tmd什么猪队友,孙兴国说了半天废话,一句都没说到重点。
倘若哪个律师在法庭上给他辩护,叫他这么背刺的话,估计打死他的心都有了。
但叶菁菁是什么人啊,尊老爱幼,起码不能当着领导的面动粗。
她不仅没气急败坏,反而她还笑出了声:“嗐,这个误会大了,是方言的问题。他们那边管叔叔就叫爸爸。”
王书记挑高了眉毛:“哎呀,还有这种叫法呀。”
叶菁菁胸有成竹:“确实就是这个叫法,他们那边管姑姑还叫老子了。他们那边姑妈,既可以叫老子,也可以叫嬢嬢。特别有意思。”
工会干事曾天亮插了句嘴:“确实是比较奇怪,我爸有个同事是河南人。他们老家管叔叔叫爹,自己爸爸反而叫伯。咱们国家真是一个地方一个叫法。”
王书记像是被说服了一样,点点头道:“那还真是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行了,既然是误会,那我代表单位去跟他们解释清楚吧。”
然而虽然有王书记出了面,也拿了孙佩兰的档案,证明她的丈夫的确去世了。
但管委会的人一点不肯放松,坚持要把他俩先关起来,等打长途电话去孙佩兰原先的下放点,核实清楚以后,才能放人。
王书记十分不痛快:“我打包票行吧?孙佩兰是我们工会的人,现在忙得要死,你们抓了她,她的活谁来干?”
好说歹说,管委会总算松了口。
孙佩兰可以走,张百福得在收容所老实待着。
就算他真是孙佩兰的小叔子,他没有公社盖章探亲介绍信,那就是盲流,必须得遣返回原籍。
王书记点点头:“行吧,我不干涉你们工作。”
她在前面走,叶菁菁在后面拽着一步三回头的孙佩兰。
摸到她的手的时候,才发现,冰凉。
孙佩兰慌了,小小声道:“这一去调查,不完蛋了吗?”
这一瞬间,她特别想哭,汹涌的委屈交织在一起,她只想嚎啕大哭。
她一直认认真真做事,她只想踏踏实实地过日子呀。
为什么连这点要求,都不能满足她?
叶菁菁低声呵斥:“现在是哭的时候吗?赶紧去拍电报或者打电话,跟那边张家对好口供。”
这个时代的通讯技术相当落后,长途电话大概率会打到县里,然后再传达去公社。
而孙佩兰下放的知青点,还在下面的山里头,打电话找人的话,没那么快。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