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就只能学校自己发力了。
同行最了解同行。
这个点儿算上午,估计赵老师人还在西津大学。
她俩刚到大学门口,碰巧遇见了老唐。
“哎,你俩有啥事儿?”老唐开玩笑道,“我们学校没权力直接招人的,等看你们高考分数。对了,你们可别忘了报我们学校志愿。”
叶菁菁赶紧停下自行车:“正好,我们就是为高考志愿的事情来的。”
她说了目前的困境。
老唐咋舌:“那是应该搞搞清楚。”
他们工农兵大学生属于包办婚姻,他根本就没选过学校,是学校直接选了他。
但这事儿,他帮不上忙,他了解学校只有西津大学,其他学校尤其是西津以外,乃至省外的学校,他基本两眼一抹黑。
“的确应该找赵老师,各个学校的情况,只有这些老教授最了解。”
可赵老师不愿意接这个活。
他给工人夜校的学生讲讲物理,还无所谓。
数理化嘛,纯理工科的东西,被人抓小辫子的机会少。
其实叶菁菁给学生补语文,在他看来,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没瞧见人家上海人民出版社,说要给考生再版复习资料,也不敢碰其他科目,只出《数理化自学丛书》,什么语文政治地理历史提都不提。
搞得好像高考只考数理化一样。
赵老师佩服年轻人的锐气,但他自己没这个胆量。
他这一生,吃的亏实在太多了。
明明是因为他成绩好,国家送他去苏联留学。结果中苏关系一恶化,他就成了靶子,莫名其妙的罪人。
现在他的境遇好不容易好一点了,他可不敢冒这个险。
给考生们介绍大学,说起来好像非常简单。
但只要是从你嘴巴里头出来的话,那肯定带有个人感情色彩。
哪怕你认为自己已经非常客观,可如果听到的学校觉得不舒服,那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个苏修特务,你在攻击我国的社会主义大学,你居心叵测。
只是这些话,打死赵老师,他也不敢拿到明面上说。
否则又是他的一桩罪过。你是在怨怼谁呀?你这么说是想攻击什么政策?
所以赵老师非常谨慎地表示:“我中途十几年干的也不是大学的工作。各个学校具体什么情况,我不是很清楚。到时候给大家讲的不对,这不是耽误大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