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单位,我工作忙,还要准备今年的研究生考试。”
她安排好自己,又安排党爱芳,“至于我妈,还得麻烦您。我不放心她一个人住在家里。”
她抬起头看徐主席,直言不讳,“我怕我不在的时候,她又叫人把房子给骗走了。”
徐主席想替党爱芳说一句话:“不至于。”
但叶菁菁旋即堵回头:“她工作都能被人给骗了,房子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徐主席哑口无言了,只好趁机表态:“那你回家,多跟她交流啊。”
“那不可能。”叶菁菁特别的大公无私,“我要向保尔·柯察金一样,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为人民服务中去。”
得,现在社会主流强调的就是为大家舍小家。
徐主席作为妇联领导,还真不能说叶菁菁的想法不对。
她只能叹气答应:“行吧,我这儿的门,总归是为她开着的。”
她又盯着叶菁菁的眼睛,“说吧,你还有什么要求?”
叶菁菁赶紧否认:“要求不敢当,我对您只有感激,绝对没任何要求,我只有一点小小的想法。”
徐主席哭笑不得,点头催促:“好好好,不是要求是想法,说说你的想法。”
“我的想法非常简单,请起码在这几年时间里,请她不要急着找对象。”
徐主席愣了下,旋即沉下脸来:“菁菁,你母亲她有权利追求自己人生的幸福。不能因为她经历了一次失败的婚姻,那么她今后就该孤独一人。女同志不需要这样做。女同志应该大胆地走出来。女同志可以同时拥有幸福的家庭和成功的事业。”
叶菁菁正色道:“请您先听我说完。我母亲最大的问题一直都存在,到现在也没有改变。那就是她缺乏自主独立的能力,她太容易受外界影响,她要再结婚的话,不出意外,肯定是男方做她的主。”
徐主席做了几十年妇女工作,看多了婚姻家庭,不得不提醒叶菁菁一件事:“大部分家庭都是这样的,它就跟单位一样,得有个拍板的人。平常大家商量着来,但最后没人拍板,始终争来争去的话,工作开展不了,日子也过不下去的。”
她又苦口婆心地劝道,“一样米养百种人,有人个性强,有人个性软,都正常。如果每个人个性都强,那就会针尖对麦芒,天天掐架都来不及。你妈性子软,也不能说是不好。”
徐主席不是没尝试过把党爱芳带的强硬点。
但几个月的功夫下来,她不得不承认个性这东西真的是天生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况且经历过文·革中的磨难之后,徐主席对很多事情的想法也发生变化了。软有软的好处,更加能够随遇而安。个性强硬的,熬不住自杀的,她见多了。
叶菁菁却不能由着她安下去。
“她是我妈,我不可能不管她。所以,她工作丢了,我给她找回来。她失去了分房的机会,我给她想办法拿回来。这一切的前提是,她生了我,把我养大了。”
“她要再婚了,名义上我多了一份爸爸。那这位爸爸有事,我要不要管?”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