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说完,阿牛便将花往她手上一塞, 这才喘着粗气道:“爹带我去摘的。”
“爹……”她一时愣了一下, 分不清他叫的是哪个爹。
“娘喜欢吗?”
她迟疑道:“喜欢是喜欢, 可是花摘下来很快就枯萎了, 下回别摘这么多了听到没?”
阿牛听完倒瘪起嘴, 委屈巴巴道:“可是爹说今天是娘的生辰, 要让你开开心心的。”、
“难得阿牛欢喜,你也不要怪他, 要怪就怪我好了。”
跟在声音之后的进来的, 是一道芝兰玉树的身影。
今日的他显然拾掇了一番,穿的是簇新的月白云纹锦袍, 衣袂随着走动飘动着, 袖口的银线在日光下泛着熠熠的光, 昭若明月的眸子凝着她的眼, 微翘的薄唇丝毫不打算演示心底的春风愉悦。
这人实在天生优越, 矜贵的气质就算一身粗布衣裳也藏不住,稍一捯饬,便愈加高贵出尘了。
阮音自惭形秽地抓住短衫下摆。
就像被世家郎君看上的乡野村妇一般,这么一看, 两人身上仿佛隔了天堑,悬殊的差距让她下意识便往后退。
鹤辞却不允她逃,伸手便搦住她的腰,将她拉了回来。
他低垂着眉眼,默默观察她的神色,嘴角微弯道:“换身衣裳,今日带你出门。”
她眨了眨眼,脑袋还发着懵,“去、去哪?”
“凤麟镇。”
凤麟镇距他们村也不远,来回也就一个多时辰,阮音偶尔也上镇上采买日需,虽不及建京繁荣,可基本的东西也都能买到。
阮音还来不及惊讶,便被他拉回屋里,阿牛见他们进屋,便拔腿跟了进来。
鹤辞扶在门框的手顿了顿,才从阮音手中抽出一枝花递给他,弯下腰和声细语道:“阿牛先去院子里玩玩。”
阿牛见他们神秘兮兮的,以为他们藏了好东西,便赖着不肯走,“我想在屋里玩……”
话音未落,梁镜心便匆匆从廊庑小跑过来,伸手穿过阿牛的胳肢窝,将他整个人抱了起来,一边往阿牛口中塞了大半个馒头,一边笑嘻嘻朝鹤辞道:“女婿啊,你放心,阿牛有我看着,我这就带他去溜达溜达。”
鹤辞忍俊不禁道:“多谢娘,我和音娘出去一会,午晌就不回来吃了。”
“没事没事,玩得开心就好,今晚不回来的话,阿牛就陪我睡,也是一样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