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卿摇头:“那些八旗小子们稀罕这个,还是让他们抢去吧。”
三公主轻笑:“也是,如今你可不缺好马。我听说你自己建了个马场,规模做得很是不错,不如叫我也参一股如何?”
丹卿直言拒绝:“不成的,三姐姐,那马场虽然叫我经营,但其实我却做不得主。你若是想做生意,我可以给你介绍些别的路子,茶叶、药材或者皮毛之类的,都好赚。”
她这话可不算假,她的马场资金来源大头还是康熙给的那两个钱庄,将来有了成马,也是要先供给康熙用的,虽然这钱给她赚,但她却不能擅动。
她不知道三公主突然说这个是试探还是真的想赚些银子,故而虽然拒绝了马场之事,却还是给了三公主另外的选择。
蒙古的市场其实比想象中更大,牧民们有很多必需品都是当地没有的,像是茶叶、度数高的酒还有一些日用的铁器之类的,全都得从商贩手里购买。
如今大盛魁主要跑的还是漠北的路子,已经赚的盆满钵满,而她这次通过向漠南王公放贷,也是想借机抢一抢漠南诸部的生意,如果三公主需要赚钱,那她也愿意带她一手,毕竟是亲姐妹,总是盼着她也能过得好的。
然而三公主却
摇头:“不成便算了,我也就是这么一问,我哪有功夫去打理那些个琐事,往日里内务府送的份例和皇庄的收成便足够用了的。”
丹卿不再多说,心里却是叹了口气。
也不知该说三公主故作清高,还是太过知足,这世上竟然有钱送到嘴边上都不要的人,她是不怎么能理解的。
但她已是仁至义尽,再多也不会去劝,倒好像她钱多烧手一样。
她们这边正说着,突然就瞧见营地里乱了起来,三公主有些受惊,赶紧叫人去问。
丹卿心里却有数,知道定然是康熙见了折子发作起来了。
果然,不多时去打听的人回来回禀,只说御前侍卫正在抓人,叫所有人都暂时不许乱走。
“四妹妹,这到底是怎么了?”
三公主转头问丹卿,“你与我交个实底,可会牵连到咱们?”
丹卿轻笑:“三姐姐,我一直与你在一处,哪能知道怎么了?但咱们又没做什么,难不成汗阿玛平白无故的还能拿咱们问罪?你别慌,该干什么干什么就是了。”
三公主却并没有被宽慰到,依旧是坐立不安的模样。
丹卿觉得稀奇,问道:“三姐姐,你到底为何担忧啊?难不成三姐夫做了什么?”
三公主一惊,然后强笑道:“哪能啊,他整日里游手好闲的,我不是担心他冲撞了什么人么。”
丹卿觉得,这话应该不真。
噶尔臧是游手好闲不错,但却也不是个傻子,什么人能招惹什么人不能招惹他可清楚的很,怎么就需要三公主这般担忧了?
更何况敦多布多尔济明日要走,他们今日约好了一起饮酒,此时肯定是在一处的,又能冲撞什么人?
看来,她这位三姐姐和三姐夫,也有秘密啊。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有侍卫来报,说是营地里的禁令解除了,让她们可以自便。
三公主迫不及待的与丹卿道别,然后赶紧就回蒙古人的营地去了。
丹卿却不急,慢悠悠的起身,牵着马漫步,又在外面逛了许久,一直到天色渐暗,才回了营地。
还没进营帐,她就被梁九功堵住了。
“四公主可叫奴才好找,”
梁九功的额头上带着汗,“皇上叫您去一起用晚膳呢。”
丹卿故作惊讶:“怎么,今天晚上汗阿玛不跟蒙古人喝酒了?”
梁九功一边伸手请丹卿往御帐去,一边低声道:“皇上今天动了怒,不想见其他人,连午膳都没用,还请公主多多劝慰,怎么也不能不吃饭啊!”
丹卿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等侍卫掀开帐帘,就走了进去。
御帐里有些昏暗,康熙正坐在案前看折子,面色阴沉,不必问就知道此时正是火大。
丹卿也不往他身边凑,而是自己找个地方坐下,伸手去拿茶点吃。
“你是愈发不知礼数,见了朕都不请安了?”
康熙的语气里带着隐隐的怒意。
丹卿放下咬了一口的茶点,站起来福了福身道:“汗阿玛,我又不傻,瞧见您正准备找人撒气呢,还敢自己往前凑?”
康熙噎了一下,刚想出口的斥责又咽了回去。
“我不知道是谁惹汗阿玛生气了,但总归不是我,我在外面玩了大半日,午膳都没用,如今可是正饿着,汗阿玛就算要拿我撒气,也得叫我先垫垫肚子吧?”
丹卿可怜巴巴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