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大堂燃着烛火,将大堂照得通亮,同样也有几分肃穆,侧福晋反而是最后到的,被人搀扶着,双腿虚软无力,眼睛已经哭肿,不再是往日看到那般衣着光鲜,连珠钗都没带,一脸素容。
“主子爷,你要替我们的孩儿做主啊!”
侧福晋一到就跪在四阿哥面前,这一幕让其他人愣了一下。
“他还那么小,怎会有人忍心加害于他,主子爷,你要为他做主啊,定是这帮贱人谋害我的孩儿。”
侧福晋回头手指着她们,眼神狠厉,恨不得杀了她们,仿佛有深仇大恨。
姜楚楚不清楚发生了什么,难道小阿哥的死是有人加害?她一头雾水,抬头看了一眼四阿哥,又将目光移向福晋,福晋坐得端正,神情肃穆,也让人看不出她心里在想什么。
四阿哥睁眼后扫一圈,冷声吩咐让苏培盛把遮口布发下去,让她们都戴起来,随后让人把东西拿进来。
只见有一名太监头戴白布,手里捧着东西进来,白布掀开是一件婴儿大小的秋日衣裳。
“苏培盛,你来说。”四阿哥又说了一句,神色疲倦,但目光很是犀利,那种犀利跟侧福晋李氏带有恨意的犀利不同,而是洞察人心的犀利,沉沉如山。
“这件衣裳是小阿哥的,小阿哥染上天花,太医无力回天,在丑时殁了,但经多位太医指认小阿哥之所以染上天花,是因穿上这件衣裳,这件衣裳上面沾了天花患者的血,就在反面。”
太监将那件深蓝色锦袍小衣的内衬翻过来,里面果然有一摊不大不小的血渍,若不细看,其实这血跟深蓝色小衣几乎没在一块,不提前说看不出来是血渍。
“这件衣裳是何人缝制?”四阿哥阴冷的一句话问下来,大家都被苏公公的一番话震住了,这岂不是承认了衣裳被谁所制便是杀害小阿哥的凶手嘛。
这是谋害皇嗣,是死罪。
姜楚楚本以为这事跟她没关系,但她的手腕一紧,站在她旁边的尹格格忽然捏住她的手腕,手心似乎有些颤抖,她有些讶异地分一点目光给尹格格。
众人静默,大堂鸦雀无声,可每个人都觉得泰山压顶。
“是谁?”
尹格格扑通一声跪下来。
许是跪得急,姜楚楚也被没来得及松开的手刮了一下,指甲划过她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