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书臣皱眉摆了摆手,“过来给我上药。”
言罢,自顾自在椅上安然落座,缓缓闭目养神。
季祈永安抚般,抱了抱时序政的胳膊,“那人已经被翁翁废了。”
“哥哥别担心——”说着伸手给时序政顺顺气。
“该解决的已经解决好了,师父身体要紧,今天动气,一会儿包扎后,你给师父把把脉。”
秋庭桉拍了拍时序政的肩膀,示意他先干正事,不要冲动。
“翁翁,永儿给你按摩一下。”
季祈永蹲在裴书臣腿边,乖乖巧巧的给他捶腿。
裴书臣只觉身心俱疲,闭目修养,因而并未言语。
然又不忍拂了,这孩子的一片心意,便仅用那未受伤的手,缓缓揉了揉季祈永的脑袋,以示回应与嘉许。
秋庭桉见时序政冷静下来,微微叹息一声,转身去泡了壶茶。
宫里——
晚间,牙住来给季昌宁送药,一推开门……
“陛下呢?”
牙住四下张望,“方才还在,现下去哪了?”
脑中突然一闪!
怪不得今天这么积极让自己去拿药!
肯定是支开他,趁着他去拿药的时候,跑去裴府了!!!
怎么跟个小孩似的!
自从季昌宁那夜差点没命,牙住几乎形影不离盯着季昌宁。
就怕他一去,又丢了半条命回来。
身子骨本来就没好透,再去找裴书臣,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裴府——
季祈永抱着一盘葡萄的冰圆子,乖乖依偎在秋庭桉身侧落座。
一边惬意地品尝着冰圆子,一边侧耳倾听裴书臣与秋庭桉的交谈。
忽然,季祈永的耳朵,轻轻抖动了几下,旋即伸手轻轻扯扯秋庭桉的衣角,低声唤道:
“师父……”
裴书臣眼神随意地朝着房梁的方向,淡淡地瞥了一眼,却未加以会。
秋庭桉也暗自拍了拍季祈永的手背,示意他不用管。
“您如今都多大年岁了,还参与这些事,您看今日,万一是这刀剑伤着您,怎么办怎么办”
“谁像你是个书生,连刀不会挡,用自己身体挡,丢人。”
秋庭桉微微蹙眉,这小老头,指桑骂槐。
房梁上的人,也暗暗有些愧疚的低了低头……
“说起来,今日皇帝为您挡那一刀,若是真伤到他了,您该心疼了吧?”
隐匿于房梁之人闻得此言,缓缓抬起头来,修长的手指,下意识紧紧攥住身旁的砖瓦,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嗯,你们谁受伤,做师父的都心疼。”
言罢,他轻轻抬起手,端起茶杯送至唇边,轻抿一口,眉宇间满是复杂之情。“那日他所言,亦非毫无道。”
“往昔岁月,他皆孤身一人熬过,诸事皆独力承担,早已习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