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又闪过自己刚才曾在脑袋里幻想的,将他囚在自己的卧室时,青年如傲雪般倔强又冷酷的神情。
还未来得及做选择思考,腺体处传来刺痛,冰冷的针头刺进皮肤,肖询眼前昏暗脑袋宕机,身体瘫软倒向地面。
即将步入夏季,窗外的绿茵更浓且风情摇晃,草堆跟叶片被微风吹来,响起沙沙的声音,舒缓而畅快。
庄饮砚对着窗外的树木,看了有好几日,内心依旧无法被成功治愈,晚上屡屡翻身睡不着爬起来吃褪黑素。
有一次甚至不小心,把他和肖询一起去美术学院买的剪纸立体蝴蝶的相框摔碎了。
无眠的于舜对于他凌晨没睡这件事,感到诧异:“饮砚,你睡不着吗?”
这是那次论坛事件之后,他们俩关于部门要事之外的第一次对话。
心如刀绞拾起断裂的框架,和散落一地的蝴蝶剪纸,庄饮砚用浓重的鼻音含糊道:“嗯。”
“你……是不是和肖询分手了?”近来黏人的alpha没有跟在他身边,不止于舜,班上好多人都发现了。
当初谈恋爱的时候有多高调,此刻就有多讽刺。
庄饮砚回答:“和你无关。”
空气凝固了几秒,于舜还是忍不住问:“是不是他对你不好?”
庄饮砚再次重复:“我刚才说过了,这是我的事。”
“……好,对不起。”
为了缓和两人的尴尬,于舜转移话题,“这段时间排球比赛,可能要麻烦你辛苦一些,我前两天主动找赵导推荐,帮我争取到了学校药物实验组的助理资格,可能没那么多时间分心。”
“好,你去吧,我一个人可以。”
“谢谢。”
当然,不止于舜发现庄饮砚的失神惝恍,左序也将他的模样看在眼里。
青年着急得抓耳挠腮,又不敢随便乱戳他心窝子,终于憋了两天在排球赛坐冷板凳的时候忍不住问他。
“你、你最近和肖询……还好吗?”
“没什么事。”庄饮砚避重就轻。
看他眼下乌青,再不舒朗的模样,左序叹了口气:“你这样,我反倒有点愧疚了。”
“嗯?”不明觉厉,庄饮砚疑惑地看向他。
左序说:“当初是我极力撮合和支持你跟肖询谈恋爱的,现在你俩不管是吵架还是闹掰我都挺内疚的,当然,哥们肯定是站在你这头。”
左序挠头,颇有些难为情:“就……你知道吧,总觉得让你烦恼难过,多少有我的因素在里面。”
拍他后背,庄饮砚安慰:“和你没关系,你不用自责,不管怎么样,都只是我和他两个人的事情。”
排球赛结束以后,左序本想约他吃饭,但他近来胃口都不太好,就不想去,左序只好跟汪君菘几人一同去吃。
状态不好不宜开车,那天去心理诊疗室出来之后,老师让他多走走多看看路上的风景,消遣心情转移注意力。
正当他走到宿舍楼下,准备刷学生卡进入时,一道陌生的声音叫住他。
“请问,是庄饮砚,庄同学吗?”
回头看见的是西装革履,打扮整齐一丝不苟的男人,男人带着礼貌的微笑和他鞠躬,笑起来的时候凤眸微闪,眉梢之间透着一股熟悉的感觉。
庄饮砚愣愣地跟着弯腰:“我是。”
“你好小庄同学,方便单独聊聊吗?”
“……好。”庄饮砚犹疑了几秒,还是答应了。
“你似乎,一点也不惊讶我是谁?”男人彬彬有礼,笑容找不到一丝破绽,但却莫名地令人感觉别扭。
庄饮砚直截了当:“你和他长得很像。”
听完之后,男人眉峰轻挑,站立在原地:“好吧,那么请容许我郑重和你介绍一下,我叫肖鹤安,是肖询亲生父亲的弟弟,也是他的小叔。”
“猜到了。”他点头,轻声回应。
“肖询跟你提过我?”
“偶尔,一两次。”
“介意我带你去个地方吗?”
“不好意思,我要上课,有什么事您直接在这说吧。”
肖鹤安翘唇,跟了上去:“肖询手机里有你的完整课表,我提前看过了,小庄同学你今天下午到晚上都没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