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拂开江潮的手,只是抬眸看着他,他很少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若是师父知道了,肯定会觉得他奇怪。
之前师父教的,我回去教你。
阿玉,江潮把人抱起来,宽大的衣袖替他遮住了刺眼的日光,你灵力损耗过大,这段日子还是好好休息,不要动用灵力了。
我自己走。
不行,你的腿受伤了,还是我抱着你吧,别人不会说什么的。江潮步伐稳健,好着呢。
谢寒玉拒绝看他,又挣脱不过,男人的手臂夹紧他的腰,天蚕丝的布料丝滑极润,被弄出皱褶,他听见周围人潮喧嚣吵闹的声音,却山行嚷嚷着要上树摘果子,应忔对他一阵说教。
江公子,寒玉师兄呢?
应忔骂完却山行,转身就看到江潮抱着一个人走回来,他看不到那人的脸,只是垂下来的衣摆中仍能瞧见劲瘦的腿部。
他,睡着了,江潮向下颔首,秧苗那里你有空去看看,我先带他回去了。
啊?
江公子
寒玉师兄?
谢寒玉捂住耳朵,闭上眼睛,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他的脸埋在江潮的胸口,又挪了一下衣袖的位置,完整的隐藏在里面。
师兄,寒玉师兄他,我没有眼花吧?
那我应该也眼花了,还是努力修炼吧,应忔抽出剑,直接侧身手腕转动,指向却山行,师弟,先学一下,如果寒玉师兄醒来了要灭口,我们该如何逃生。
却山行,
他命还长,不想死,也从袖口中抽出来一柄折扇,我不会手下留情的,师兄。
寒玉师兄也不会,他只会大义灭亲。
谢寒玉隔的很远却还是听到他们的声音,江潮已经把他放到床上,安心睡吧。
我不困,谢寒玉坐直身子,那恶灵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可能是痴迷于棋术吧,死了也没找到破解之法就生了怨念,江潮见他过于认真,觉得好笑,一手放在谢寒玉腿上给他疗伤,一手藏在身后迅速写了几个字传给应忔。
你不是要教我下棋吗?
谢寒玉问他,我让应忔把那副青玉棋拿过来。
房门外传来三声规律的敲门声,随即应忔走进来,手里拿的正是那一副青玉棋,入手温润,他最喜欢的一副。
应忔有些肉疼,道,师兄,怎么突然想要下棋了?
秧苗田间有棋盘阵。
谢寒玉不想多说,他一贯在怀仙门都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形象,你可以去试试。
啊,师兄,那个,我要去准备嫁衣了,我,我就先走了啊!
应忔瞬间回到了那段被谢寒玉支配的日子,师兄再见,江公子,再见,你们好好玩啊,不用还给我了。
江潮接过他手里的棋子,摆好,又抬眼去看谢寒玉,阿玉,你真的想玩儿?
谢寒玉直接下了床,端坐在靠窗的椅子上,嗯,我要黑子。
行。江潮推开窗户,他们这间房外面对着庭院,葱郁的枝桠映着阳光在棋盘上投下阴影,他看着谢寒玉润白的指尖捏起漆黑的棋子,心有一瞬间的颤动。
黑子先行,阿玉,请吧。
江潮支着头夹了一颗白子在指尖,一边挑眉看向谢寒玉。
谢寒玉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两人隔的很近,鼻尖几乎触在一起,他不自在的向后退了一点,随意将棋子放在一处。
江潮轻笑了一声,将黑子放在白子旁,谢寒玉继续在另一角放了一枚白子,江潮便跟着他放一枚黑子。
你总跟着我干嘛?
谢寒玉不乐意,他露出些孩子气,皱着鼻尖,你不要跟着我。
我好委屈啊,谢仙君,你不要耍赖,这是围棋的基本规则。
江潮抓上他的手,我教你,阿玉,不懂要问,而且我一直在让着你。
放这里。江潮的手指紧紧握住谢寒玉的手指,温润的青玉棋子触手变得滚烫,穿堂的风凝滞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