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忔一头雾水,之前他和却山行还没学会御剑的时候,也曾经大着胆子唤师兄带他们,虽然只有那一回,可霜寒应该是能接受别人的吧!
那个,江公子,要不你用我的剑,我和师兄一起,我修为不行,怕载不了你。
应忔颤颤巍巍的把他手里的剑递给江潮,江公子,给。
应忔小心翼翼的站到谢寒玉身边,他低头看着霜寒的剑身,心虚感挤了上来,不敢抬头,他拽住谢寒玉的衣角,师兄,要,要我,带路吗?
阿玉,江潮手指指向自己,大声喊道,你确定要我一个人御剑飞行吗?
走吧,谢寒玉道,三人之间瞬间拉开了距离,一会儿就赶不上了。
应忔夹在这怪异的气氛中,用手指了指东南角的方向,极速逝过的风带着清早的寒凉,他看着自己那把剑在江潮的脚下摇摇晃晃,最终翻了过来。
江潮四肢乱舞,从上面掉了下去。
江公子啊
应忔一个惊魂,就瞧见谢寒玉飞身离剑,他自己一个人站在霜寒上,双手抱住了肩膀。
谢寒玉指向应忔的剑,剑面翻转,飞速下降,滑到江潮身下,他运转灵力,已至江潮身侧,拽住了他的领口,见人发丝混乱的散着,道,你是故意的?
怎么会呢?
江潮一个踉跄,扑到他身上,我真的不会御剑,我很少用剑的。
啪哒
一个圆滚滚的晶莹剔透泛着银光的玉铃从江潮袖口掉了出来,他看了一眼,然后无奈的捂住了自己的脸。
谢寒玉弯下身子,将玉铃捡起来,道,我的铃铛为什么在你这里?
江潮深吸了一口气,把手撒开,道,阿玉,我说我准备把它修好再送给你,只是今天这事儿是个意外,你会相信吗?
谢寒玉将铃铛握在手里,莹润的手感又添了凉意,铃铛上的裂纹极浅,江潮说的应该没错,玉铃的材质特殊,是天山最深处的凝雪化成。
他们一路从浣花溪过来,愈向南面走,自是没有天山凝雪,江潮,是怎么寻到的?
江潮握上他的手,把铃铛拿出来,蹲下身子,皙白骨节分明的手穿过红绳,又拉起谢寒玉腰间的带子,灵巧的系了一个结。
他将旁边刚才碰到皱褶的衣角理平整,才站起来,阿玉,再不走应忔就要到了。
你会御剑。谢寒玉斩钉截铁道。
如果不会御剑,又是怎么跨越这么远拿到天山凝雪的,谢寒玉虽然这么说,但还是让他拉住自己,去追应忔。
江潮看着他的侧脸,高挺的鼻梁下饱满而红润的嘴唇,与白腻的肌肤碰在一起。
他垂搭在谢寒玉肩膀上的指尖动了一下,江潮略微向后挪了一步,让两人之间有一缕缝隙,他的心跳加快,咚咚咚,听的一清二楚。
阿玉
嗯,谢寒玉道,应忔就在前面。
阿玉,我还是喜欢霜寒,比这柄剑漂亮。
应忔的剑只是怀仙门弟子平日里练习的木剑,自然是比不过霜寒的,谢寒玉刚想解释,意识到某人的言外之意,一会儿你拿着它。
下次就熟悉了!
应忔修为有限,霜寒是把好剑,他蹲下来,用手摸了摸剑柄,道,我,我不行的,你是师兄的剑,不能欺负我。
正当他双手合十,谢寒玉和江潮恰好赶到,下面的村落已经升起晨间公鸡打鸣的声音,应忔十分虔诚的把霜寒收起来,交到谢寒玉手中,却被他转手给了江潮。
不是不与生人接触的吗?应忔看着霜寒安分守己被握在江潮手中的模样,心中疑惑,却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在前面带路。
溪霖,今儿可要起个大早呢!应家大公子马上就来了,你呀,就等着新郎官吧!一位头发花白的女人正站在溪霖身后拿着梳子给她梳发,这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当初娘生下你和你弟弟,然后早早的和应家定下这门亲事,为的就是有一天你可以风风光光活着。
娘,可是女儿跟应恒根本不熟,而且他他也在,应忔也只是在家中待几天,那个人的事情,我害怕。
女人厉声道,你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这有什么好怕的。当初你们生下来的时候,我也是一视同仁,可谁知道后面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不要怕,这几张符纸你拿着,放在香囊里面,随时带在身上,我特意向这儿附近的道观求的,他必定不敢近你的身,你就只管做好你的应家夫人就是了。
娘
迎亲队伍马上就到了,一切有娘和应恒担着呢。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看着铜镜中的女儿,语调柔和些,道,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