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毛头小子,又是何人,敢来我沈府禁地,不知天高地厚!
沈庆一身黑衣,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手里是一柄长剑,紧紧盯着江潮,早就听人说,谢寒玉身边有一位体己人,莫不是你吧。不过也真是好笑,堂堂怀仙门的弟子,居然和一个不知来历的男人整日混在一起,这要是传出去,恐怕又要掀起一阵风浪了。
江潮的脸映在灯影下,冷峻的不像话,大红色的衣摆阴森森的,看向沈庆的眼神中透出些杀意。
吧嗒
雨点密集的落下,江潮冷笑一声,谢寒玉只觉眼前一黑,有什么东西盖住了自己的眼睛,他又一摸手腕,冰凉润滑,是一个镯子。
你是真活得不耐烦了。
江潮眨眼间便到了沈庆面前 ,单手提起他的衣领,啪的一声把人甩了出去,找死,那我今天就成全你 。
沈庆也没想到他居然遇上个硬茬,手里的剑划出去,他还没来得及从水坑里起来,那人就已经又抓住他的衣领。
怎么,不是流乐阁的得意弟子吗?不是年龄大,仗势欺人吗?怎么不打了,流乐阁的人拿剑,真是可笑 !
你究竟是谁?
沈庆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两只眼睛愤怒的看着江潮 ,这张脸他从来没有看过 ,什么时候修仙界出了这么厉害的人,你是哪个门派的?
我是谁?我的名字你还没资格知道。
江潮把人丢在地上,用脚尖挑起地上的长剑,甩到沈庆面前,拿起它,我让你心服口服。
沈庆感觉到一股威压,很快额头上便都是汗,和雨水混在一起,大滴大滴地往下掉,他的手在颤抖,长剑也开始颤,江潮站在离他几步的地方,垂眸看着自己,那双漆黑的眼睛里能映出他的狼狈不堪 。
沈庆心里从来没有这样害怕过,面前的人看着很是年轻,但修为灵力绝对在他之上,甚至刚才他没有用过一招一式,手里空荡荡的,没有任何兵器 ,沈庆的心跳得极快,转身念咒要跑。
我不跟你打。沈庆恶狠狠道。
他这条命可是费了无数心血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沈庆一个飞身,便跑出了院子,他正得意,到底是年龄小,哪里能看透他的心思。
跑的太慢了 ,真是可惜。
江潮正站在他面前,手里还是那根干枯的树枝,伤了阿玉,你还想跑?
沈庆正诧异,心口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他低下头,那根树枝已经正直央央地插在他的胸口 ,对面的人笑意盈盈,完全看不出刚杀了人的狠意,到底是哪里来的人?
江潮,来自百重泉,你记住了,下辈子再来找我啊!
江潮弹了弹袖口的灰,看都没看他一眼,便转身离开。
但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和谢寒玉解释,自己是怎么知道九灵围魂阵的,阿玉会觉得自己一直在欺骗他吗?
江潮在门口踌躇了好一会儿,纸鹤从天边飞到他手边,外面传来脚步声,应该是却山行和应忔过来了。
江潮一鼓作气,把纸鹤一顿东搓西折塞进怀里,深呼吸然后走进去,他的脚步很轻,谢寒玉听见声音,想要去看,他头上还盖着刚才江潮丢过来的大红色外袍,只能望见下面紧致有力的小腿。
江潮像个闷葫芦,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蹲下身子,把人抱起来,谢寒玉起身的那一瞬间,手上的镯子便顺着他的腕滑落,走出门的那一刹那,雨小了许多,微凉的风吹过江潮的衣摆,露出来沾了泥惺的一片。
你的镯子。
谢寒玉拉开遮住他的衣衫,冰凉的雨丝便扑到他的脸上,他看见江潮流畅的下颌和微微起伏的喉结,眼角还泛着红,还给你。
江潮低头看着他,心里面那股想把人揉捏一顿,然后狠狠按住亲的冲动愈发强烈。
他抱着谢寒玉 ,能看清楚白皙的锁骨,江潮强忍着移开目光,低声道,哦。
谢寒玉把镯子带到他腕间,这个动作不免让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更近了些,他能听见江潮加重的呼吸声,觉得可能是刚才和沈庆打斗时消耗了不少气力的缘故,嘴唇动了动,却山行的声音突然传过来。
江潮,寒玉师兄呢?
却山行一路上气喘吁吁,见了江潮,连忙刹住脚步,话音刚落下,就看见他的寒玉师兄正被某个人,不 ,某条龙抱在怀里。
寒玉师兄,你受伤了?
却山行大叫道,你不是很厉害吗?寒玉师兄都受伤了,快走啊,站在这里做什么?你是不是抱不动,寒玉师兄,要不我来背你吧。
那个老东西呢,看我不弄死他的,气死我了!却山行话音越来越快,整个人像是一只肚子鼓起来的刺猬,都是我不好 ,我回去一定好好练剑,寒玉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