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寒玉抬眸看见他认真的脸,也愣了一下,便点头,你说。
你听过锁龙井吗?
江潮深吸一口气,把折扇放在桌上,手不自觉的去摸腕间的镯子,谢寒玉看见了,却什么也都没说,只是靠在窗边,那双格外漂亮的琥珀色眼眸盯着江潮。
江潮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可他都和谢寒玉亲过了,两人已经这么亲密,而且阿玉马上要带他回怀仙门,那就更要把一切都说请楚。
我自小生活在百重泉,后来不知怎么的,就被关到了锁龙井,我的记忆应该是出了些问题,江潮有些害怕,便不敢去看谢寒玉的眼睛,我......应该是没做过那些事情的,但是我想不起来了。我在里面待了......待了好久,七百年,出来是因为锁龙井的禁制减弱了许多,可能是当初设下的人出了问题吧。但我实在是什么都想不起来,我只记得在百重泉跟师兄师姐一起生活的日子。
江潮小心翼翼道,阿玉,你会相信吗?
谢寒玉端详了好一会儿,点头,师父让我下山,便是去查锁龙井之事,不想还未到先遇到你了。
我也想再回去一趟,前几日在酒馆就听到那几个老先生说最近世间不太平,锁龙井的妖怪重现于世,无恶不作,我倒是想去看看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
江潮也觉得奇怪,为何这件事情已经沸沸扬扬了许久,而且这几次,他都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跟着自己。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到锁龙井的,可他记得百重泉灭门那天极冷的雪,江潮隔着窗子去看外面的天,眼睛像是深不可测的潭,最近他又感受到了熟悉的寒意,跟那天一模一样,看来,是上面的人知道自己跑出来了。
阿玉,我不想要瞒着你,这些事情也只和你一个人说,我的修为尚未恢复,这段时间,只能劳烦你继续保护我了。
江潮状似开玩笑道,他的逆鳞在谢寒玉身上,再加上在锁龙井那段时间,现在的修为甚至不到之前的一半。
江潮起身又挤到谢寒玉身边,我怕怀仙门不欢迎我,到时候,寒玉师兄会帮我说话吗?
谢寒玉嗯了一声,你待在沧溟山,平日不会有人上来的。
寒玉师兄让我待在哪儿我就待在哪儿,江潮恨不得挂在谢寒玉腰带上,下午启程我要你带我。
好。谢寒玉轻声道。
行了几日,却山行始终保持着江潮离寒玉师兄一步,我就离寒玉师兄一步,他近一步,我就近两步的策略,乘着他的小木剑跟在两人身边。
山行,你要快些了。
江潮坐在霜寒的剑身上,手里还拿着一串冰糖葫芦,得意洋洋的冲却山行喊道,你们寒玉师兄已经行的很慢了,就等着你们呢。
却山行咬牙切齿,死死的盯着某人手里的糖葫芦,嘴巴张张合合,最后决定还是忍气吞声的好。
可能是愤怒让人进步,却山行一个猛冲,唰的一下,就超过了谢寒玉和应忔他们,蓝白色衣摆飘在身后,瞬时就不见了踪影。
等到谢寒玉他们赶到时,某人已经一头撞在怀仙门的大门上,木剑碎裂开来,明晃晃的断面冲击着几个人的眼睛。
却山行了无生机的抬头看天,周围围着一群怀仙门的弟子,叽叽喳喳的,他感觉头都要炸了。
幸好寒玉师兄的注意力在江潮身上,不然他就丢人丢大发了,这是却山行此时唯一的想法。
山行师弟,你不是下山了吗?办完事了吗?掌门这几天还在念叨你,说是要检查你的御剑飞行练习的怎么样了?
是啊,是啊,山行师弟,你不是和应忔师兄一起吗?怎么现在就你一个人?
小师弟,你没事儿吧,这怀仙门的大门嘶,师兄第一次觉得你皮肉还挺厚实的哈。
却山行双手掩面,宽大的衣袖把自己给遮挡的严严实实,他瓮声瓮气道,寒玉师兄也回来了,在后面。
寒玉师兄寒玉师兄,在哪儿呢?真的吗?真的吗?让我看看,别挤了,一会儿看不见了......
没有人把我拉起来吗?
却山行心道,看着刚才还围在自己身边的一群人现在像潮水一般哗啦啦的尽数退去,心里更是悲凉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