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杏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把手里那所剩无几的一瓶递了过去,好奇问:“小姐,怎么了?”
乔蓁蓁将那瓶旧的药膏拿过来,也放在鼻尖闻了闻,然后开始一手拿新的一手拿旧的,反复来回闻了好几次。
春杏看着心里一个警惕:“小姐,难道这药膏有什么不对?”
可这就是卫小姐给的啊,她们已经涂了好几日了。
乔蓁蓁眯了眯眼睛,在又对比了几次后,终于把两瓶药膏都放下,神色微微冷了下来:“这瓶旧的气味有些不对。”
第38章
谁要害我?
其实刚刚春杏打开旧的那瓶药膏时乔蓁蓁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若不是她顺手又打开了一瓶新的,只怕都发现不了这点异常。
因为那种气味非常微弱,非得放在鼻尖反复对比闻过才能察觉出来,也幸亏她对气味的嗅感比旁人更敏锐些,这是乔蓁蓁天生的,小时候章廷安还说她这鼻子跟小狗似的。
乔蓁蓁把那瓶旧的膏药拿在手里看着,神色不太好,春杏在一旁已经吓坏了,不住道:“怎么会呢,这膏药我日日给小姐涂,十分熟悉,并未被换过。”
她素来心细,药膏日日都要过她的手,连里头还剩多少她都记着的,今日打开时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嗯,或许是被加了什么东西。”乔蓁蓁抿着唇想了想,吩咐道,“春杏,你把这瓶送到卫府去给芸姐姐,让她看看里面究竟是添了什么,出去时走后门,莫叫人看到了。”
春杏应下,赶紧拿着药膏走了,樱桃在一旁气红了脸:“小姐,在我们自己的院里,怎的还会有这种事!定要好生查查!”
乔蓁蓁敛眸,自己把新的药膏重新抹到额头上,皱着眉道:“确实是该查查,你去院子里问问,今日大家都在做些什么,另外叫青山去七小姐的院子外头先盯着。”
若是有人想往她的药膏里添什么东西害她,那府中只有乔霏霏会起这么个心思。
只是现在一切都没有证据,是她的猜测而已,自然也不能去与娘亲和祖母说。
乔蓁蓁十分厌烦这些后宅腌臜,她以前觉得乔府的后院里算是干净,他爹只纳了一个妾,那位姨娘生了个庶子之后便一直挺安分,她娘也没烦心过这些。
二房她小叔虽妾室有好几个,但左右也是他们二房的事,与她也没什么关系,除了她二婶和这个七妹。
乔霏霏对她有一种攀比又嫉妒的心理,过去乔蓁蓁虽然心里不喜,但却没有真正在意过这些,但是现在她觉得是得对二房提防些了。
她娘说得对,嫉妒和嫉恨是不同的。
这样的心理日复一日,她们很可能便会从不盼着你好,到真给你使绊子,做出些害你的事。
虽说小叔与她爹是亲兄弟,关系尚可,但小叔太散漫,平日除了去上值,其余时间便是跟同僚或好友喝酒打牌,对家中之事都不怎么上心。
或许就连赵氏到底是个什么心思,他都不知道。
乔蓁蓁将新的药膏放好,不管如何,她这院子看来是太久未敲打过,下人们都散漫了。
不然就算乔霏霏想动她的药膏,也不该这么容易。
她今日出门前才抹过一次药,那时药膏还没有什么异常,怎么就出了一趟门,回来就不对了呢?
乔蓁蓁想到这,又不由去想,她的院子是如此,那她爹娘,她哥哥们的院子呢?也是这般“漏风”吗?
乔家后院一直比较平静,加之还有老夫人坐镇,是以也没什么作妖之人,她娘季氏现在管着整个府里的中馈,平日十分忙碌,未尝不会在这方面就疏忽了。
如今既然觉得二房赵氏他们心思不单纯,她也得提醒点她娘,他们这头各个院里的人还是得清点一番了。
乔蓁蓁叹了口气,捏了捏眉心,靠到了软榻上。
考虑这些事可真累啊。
她喜欢过简单的日子,是以从前对这些都没有上过心,但自从做过那些梦后,她便觉得好似什么都有可能导致乔家走向末路,她须得各处都留心,都提防,都想着。
这对从前只是个无忧无虑大小姐的乔蓁蓁来说,刚开始总还是会有些吃力的。
等她在榻上小憩了半个时辰,春杏回来了,药膏被留在了卫府,她与乔蓁蓁道:“卫小姐说她须得仔细看看,恐怕要明日才能得知药膏里多了什么。”
“嗯。”乔蓁蓁微微点头,“你也跟着樱桃一起,查查今日我不在院里的这段时间,几个下人都有什么动作。”
樱桃擅长与人套话,但春杏更细心,更容易发现问题。
乔蓁蓁将话吩咐下去之后,便从榻上起身,进了里间。
她从枕下的暗格里拿出一个信封,里头放的是她记下的梦,还有记录的线索,现在很只要有时间她便会拿出来看一看,理一理。
今日卫芸说起几位皇子立储一事,乔蓁蓁便写了上去,因还不能确定乔家遭难就是因为这个,她在旁边还打了个问号。
还有睿王,现下也是她重点关注的对象。
乔蓁蓁在纸上写写画画,决定过两日找个机会去她二哥的院子里晃悠一番,看能不能问出些什么。
二哥刚刚入翰林院没多久,心思还不深,不像大哥和她爹,她若是想打听什么,定马上就要被他们察觉。
另外就是章廷安落马一事。
这几日她天天往国公府跑,倒是也问过他当初究竟怎么回事,她记得章廷安的骑术是极出色的。
章廷安说起这个时,神色也有些不对,兀自摸着下巴嘀咕:“我觉得我的落马不是那般简单。”
他本是没打算与乔蓁蓁细说的,只想着自己派人去查就是,只是看着她这么巴巴望着自己,一副很想听的样子,章廷安又不由地想说。
“就是那日我与书院的几个好友提前约了去南郊的马场跑马,本来在那儿我有一匹自己的马,只是那日我那匹踏雪不知怎的病了,骑不了它,我便另外选一匹。”
章廷安现在想来,问题就是出在重新选的这匹马上。
这是马场的人牵来给他推荐的,他当时看过这匹马,并没有什么问题,还试骑了两圈,也是匹不错的马。
只是等跑起来的时候,不知是怎么了,在过弯时这匹马突然嘶鸣一声,像发了狂似的开始不受控制,他猝不及防,只来得及拉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