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良敬,还不从实招来!”
何良敬被齐慕不含半点温度的声音吓得瘫软在地,颤抖着嘴唇缓缓开口:“人,是我杀的。”
屋内众人面面相觑,神情各异。
“为何杀人?”
既然已经招供,便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何良敬跌坐在地上,低着头,逐渐趋于平静,“我与倩薇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我出生寒门,家境贫寒,举全家之力供我读书,她是个小官家不受宠的庶女,明明自己日子过的也不好,偏还老是省吃俭用的凑银钱与我,她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十分讨人喜欢,不久我们便私定了终身,我们约定好,等我考中进士便去她家提亲。”
“可就在半年前,我结识了翰林学士家的嫡女沈凝然,她对我一见倾心,也不知怎么说服了家人,同意只要我高中,便可以娶他们的女儿,前程与私情,孰轻孰重,还用得着选吗?”
何良敬抬起头来看着众人,脸上似笑似哭似癫狂,瞪圆的眼睛布满了血丝,让人感觉不适。
“仅为此你便要动手杀人?”
“我没有!”何良敬忽然激动起来,他的脸庞变得扭曲,眼底射出的光阴鸷而疯狂,“我根本没想杀她的,我都已经向她承诺了,待我高中,等我取了沈凝然,我一定会纳她进门的,可她非要闹,非要闹,她一个小小的庶女,我能答应娶她已经是她高攀了,她偏却不知足,还说要去找沈小姐戳穿我。”
“我没想杀她的,我紧紧抱住了她,我拼命的哀求她,可她一直在挣扎,我怕动静太大,只好用先将她敲晕,可谁知道她直接就死了,我没想杀她的,我真的没有想杀她的。”何良敬目眦尽裂,越发激动。
林清羽只觉得一阵恶寒,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她见多了,这般让人恶心虚伪的人倒是头一次见。
“来人,将犯人押下去,听候发落。”齐慕道。
进来两名捕快,将还瘫坐在地上的何良敬拖了下去,或许是知道自己已经完了,他面如死灰,倒也没有反抗。
“大人,案子既然已经结了,在下是否可以告辞了。”段常远面上带着浅浅的微笑,一如往常,似乎半点不受好友杀人入狱的影响。
林清羽视线落在他身上,凝眉若有所思。
“且慢,案件还有几个疑点未解,需得劳烦段公子再稍等片刻”齐慕看着他,语气虽温和却不容置喙。
段常远嘴角的笑意淡下去,面色变得严肃,眼底透着让人难以琢磨的神色,片刻后,他重新笑起来,“既如此,那我便再等上一等。”
林清羽仔细观察着他的神色变化。
何良敬虽然承认了人是他杀的,可他显然不知道信件的内容,那枚玉佩想必也不是他放的,那么会是谁呢,为什么要诬陷萧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