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左天昊会意,立即解释道:“这犯人无论如何也不肯说出当初是谁助她女扮男装参加科举,无奈之下,下官只好对她动了些刑法,脏了殿下的眼,还请殿下见谅。”左文昊解释得冠冕堂皇,脸上并没有滥用私刑的心虚。
“那她可是招了?”
“这,还没有。不过她女扮男装参加科举,欺君罔上,蔑视朝纲,光是这一条罪,便是直接将她杀了,也无不可啊。”左文昊道。
“倒是不知如今知府大人的权限竟已是如此之大,生杀大权在握,动辄便是要杀人灭口。”
“殿下恕罪,是下官失言了。”明白萧晗这是真的动怒了,左文昊立马屈膝下跪请罪。
萧晗冷眼瞥他一眼,“如今白卿礼既已移交至刑部,知府大人无事便退下吧,总不好越俎代庖,你说是吧。”
左文昊眼角抽了抽,皮笑肉不笑的回道:“是,殿下说得是,下官告退。”
“刘大人,本宫想单独与白卿礼聊聊,你带人先退下吧。”
“是。”刑部尚书刘正石看了眼左右,确定牢里的人不会对太子造成伤害,这才带人离开。
萧晗命人打开了牢门,在白卿礼对面的椅子上随意坐下,“还活着吗?”
白卿礼缓缓抬起头来,虚弱一笑:“承蒙太子殿下关心,勉强还活着。”
“现在是不是可以说出当日李大夫坠崖的真相了?”
“我以为殿下会问我为何要女扮男装参加科举。”白卿礼嘴角噙着一抹虚弱得笑意,目光直视着萧晗,似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却奈何这位太子早已练就了一副不形于色的本领,什么也看不出来。
她敛了笑意,垂头看着地上的杂草,陷入了回忆。
“陇西白氏,百年世家,可惜本家却是几代单传,人丁不兴,轮到我这一代,我父亲连生了五个女儿,始终没有得到一个儿子,眼见旁枝势大,在我出生之时,父亲便对外宣称,我乃是儿子,此后二十年,我便一直以男子的身份活着。”
萧晗挑了挑眉,并没有打断她。
“十岁时,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我瞒着家里参加了院试,许是那会儿年纪太小,根本看不出男女之别,再则院试时的身体检查并不严格,并没有人怀疑我的身份,我很轻易的通过了院试,随后是乡试,再来是会试,直到会试之前,都没有人怀疑过我的身份。”
“可假的终究是假的,我本不欲再继续考下去,可父亲却是被那点成绩冲昏了头,他以为,只要我考上了,便可以重振本家的声望。为此,他特意找到了李先生,他曾经对李先生有救命之恩,便央求李先生帮我伪造了假体,又买通了几个负责身体检查的官员,我顺利的通过了会试,不曾想我运气不错,在之后的殿试中又考中了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