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李四骑马巡视,跑了大半天也没把林田跑完。回云水县时天已经黑了。年前这个时候,铺子早关了。今天客人却依然很多,江云往铺子门口支起几只大灯笼,照的一阵亮堂,客人坐着自发聊起天。
满宝一夜之间“失宠”,没有小爹爹抱,也没有父亲凑到跟前,就连最宠他的奶奶也只是偶尔进来看一眼。他还不到会翻身的时候,只要不尿不饿就成。
顾承武跑了一天,江云擦火给他烧热水提到澡棚里去。顾承武打湿帕子在身上擦洗,江云抹了胰子给他擦在后背:“怎么背上都红了?不是巡视林田去了?”
顾承武看一眼后肩处,他习武惯了皮糙肉厚,不是江云说还没发现:“那处林子太大没跑完,里面都是山。土地肥沃水质清甜,我和李四跑到一半发现不少野物,本来扛了绳子去打,最后没打到,只猎了几只山鸡野兔,都给他拿回去办喜宴,许是绳子磨的。”
两人私下里说话,顾承武总能比平时多说几句。洗完澡江云拿来衣裳给他穿,顾承武穿好继续道:“我和李四看过,田都是好田,要雇人耕种起来。那片林子也好,修个小的围猎场应当可以。”
云水县附近没有猎场,这次雪灾过后,让人们看清习武的重要。顾承武明白这是一个好机会,再晚几个月,等别人反应过来,也修围猎场,这钱就轮不到他们赚了。
他做事向来周到,江云点点头只问:“要多少银钱?”
“林子还没跑完,等全部看完之后,再和李四做打算。”顾承武洗过的头发湿润,散着香胰子的气息。他转过身,江云的手绕过腰腹给他系衣带。夫郎的手不比汉子粗糙,顾承武隔三差五的手脂带回家,把江云一双手养的凝脂般光滑。
心里勾起一阵难耐,顾承武捉住江云的手,蹭了蹭道:“前日下过一场春雨,林间菌子不少。记得你爱吃那个,明日带你去摘?”
他也存了私心,年后一家人都忙,和夫郎独处的时间少之又少,好不容易找到机会,顾承武开口提出。
江云有一些犹豫,摇摇头:“竹哥儿要准备亲事,干娘一个人忙不过来,铺子新开后客人越来越多,光今日流水就赚了三两银子,有几家富户开春办宴席也来订吃食。”他也想去,县里始终待不惯,江云道:“再说还要满宝,你忍心儿子一个人?”
满宝才生了病,江云放心不下。
“不打算请个人?”顾承武拉着江云的手带到跟前,弯腰抱着人进卧房。他看出江云眼底的疲惫,忙了一天没怎么休息。
江云落进松软的床榻间,他翻身滚到内测,沾着枕头瞌睡就来,声音有些低软:“嗯,明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