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响后,徐念溪磨磨蹭蹭起床,洗漱好,出了卧室门。
还好程洵也不在。
徐念溪上班中途,鲁惟与回复了:才醒,怎么了?
徐念溪: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经历过,突然发现一个人是个异性的情况。
鲁惟与不愧是她多年好友,连这么奇怪的句式,她也能理解:有。我初中同桌,之前老胖一小胖子。结果一个暑假过去,他再来的时候,突然变得又高又瘦,还特别帅。
徐念溪:然后呢?
鲁惟与:然后,我老害羞别扭了,话都不敢和他说。
徐念溪心就提起来了:后来你和他怎么样了?
鲁惟与:没怎么样。时间长了,我就不害羞了,没啥感觉了。
徐念溪:啊,就没感觉了吗?
鲁惟与肯定:对啊。这不就和你突然发现自己的玩偶是个男的一样嘛,那感觉老别扭了。但别扭完,管他男的女的,也还是个玩偶,也没什么区别。毕竟,你又不喜欢玩偶。
确实。
鲁惟与这话是有道理的。
她又不喜欢程洵也,所以他怎么样和她也没什么关系。
徐念溪松了口气,放下手机。
除了这以外,程洵也对她偷看他这事反应又大又小。
大的表现为,他再也不会在凌晨的时候,洗好澡就光着上半身出来。
每次看到她,也都会把衣领拉到最上。
一副生怕她色欲熏心,对他饿狼扑食的警惕模样。
但除了这以外,他也没有做别的。
徐念溪在他怪异的目光里,渐渐安之若素。
有时候,她也挺佩服自己的适应力。
当然,也可以称之为,厚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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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当天,程洵也和徐念溪带着礼品,很早就出发了。
一路上鞭炮声四起,到处都是一副过年的景象。
家属院在二环,周围一片都是上个世纪的职工单位楼。
货运、锻压、建材等等工厂都在这里,这一片区域有年代带来的老旧古朴,像一位老人静静地矗立着,随风送来的空气都带着独有的炊烟宁静。
到了地儿,是个两栋对立着的家属院,中间有个很大的空地,摆放着有些发绣的健身器材,器材旁边种着颗柿子树,红彤彤的柿子像一个个灯笼。
许是刚刚有人放过鞭炮,这会儿空地上还有些鞭炮残渣。
徐念溪深呼吸一口气,把紧张往下压,跟着程洵也一步一步上楼。
刚走没两步,手腕被人牵住。
不是那种很暧昧的牵法,而是指尖攥住她的腕骨,比起像牵,更像是拉。
怕她摔倒一样。
等到了二楼,楼道有声控灯,程洵也就放开了。
可徐念溪依旧觉得被他牵过的地方有点热,满满的不适应。
冯沛艺他们住在四楼,到了门口。
徐念溪忽然想起件事,拉住正要开门的程洵也,声音压得很低。
“等会儿,我们还没说好,等会进去了怎么相处。”
他们结婚了,理应表现出个结婚的样子。
但现实中的他们,连手都没有牵过一次。
那要怎么样表现出个结婚的样子。
程洵也止步,回头看她,语气寡淡:“徐念溪,你要知道我妈是个大嘴巴。”
徐念溪茫然一瞬,不知道他说的话和她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程洵也没理她,只接着道:“你还记得上次我在我妈面前说的吗?”
他的话,拉起了徐念溪的回忆。
上次说的话。
他说的,不就是他从高中开始暗恋她吗?
程洵也笑了声,嗓音凉凉的:“所以现在他们都知道我虽然结婚了,但实际上……”
他顿了下:“是我对你求而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