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青丢下不咸不淡一句话,然后踩着那双有些发旧的绑带拖鞋回到自家门口,临进门前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扭过头来看着地上盯着自己发愣的安昱珩。
“对了,你要是不想惹麻烦的话就赶紧离那家远点,那死老太婆难惹得很,还有你搬家声音不要搞太大,别打扰我睡觉。”
简单交代完这几句,文青果断拍上房门,开合门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迅速,安昱珩对着那扇紧闭的老式防盗铁门眨巴几下眼睛,然后慢吞吞的从地上站起。
他摸了把后脑勺,确实有血点,文青说的也没错,像这种有些岁月沉淀的铁门不会太干净,如果不及时处理是有概率会感染破伤风。
安昱珩抹掉额角淌下来的细汗,他盯着文青家紧闭的房门有些出神,刚才那个是什么?出于对新邻居的关心吗?还是来自始作俑者的愧疚?
没等他想明白,身后木门从内打开,一根拐杖率先砸在防盗门上,这不小的动静着实把安昱珩吓了一跳。
一张老脸从门缝探出来,被岁月雕刻的皱纹下藏着浑浊的眼,安昱珩顺着声音转头去望,发现那是个齐耳短发的老太太。
“是谁在我家门口闹事!”凭借那佝偻身形,他原以为对方是个相对来说孱弱的老太,谁知道一开口却爆发出相当洪亮的声音,犹如村口大喇叭一样响亮,恐怕整个楼道都能听到。
老太佝着直不起来的后背,藏在软塌塌失去弹性皮下的眼睛迸发出锐利的光芒,她举起拐杖对准安昱珩,作势就要敲他,“是不是你!”
“不是这样的婆婆,我,我刚才不小心撞到……”安昱珩下意识去躲朝着自己面门砸来的拐杖,嘴里结结巴巴解释着缘由,可老太太完全不吃他那一套,一口咬定是安昱珩在自家门口闹事,揪着他衣领子非要讨说法。
老太太的嗓门洪亮如扩音喇叭,安昱珩又不敢跟她动粗强行挣脱束缚,就在他不知道如何处理的时候,文青家的门又开了。
“老太婆子,有完没完了!”文青站在门口用比老太太更洪亮的声音强行压制对方的不讲理,“再吵我睡觉信不信我还砸你家的门?”
老太太见文青出来了,战斗力不减反增,她要不是隔着人高马大的安昱珩,就差跳脚指着文青鼻子骂,“我呸!你个伤风败俗的玩意儿,正经人谁大白天睡觉,啊?”
文青进屋后换了身行头,此时只穿着件半大t恤,衣服下摆勉强能遮住屁股,露出两条雪白笔直的长腿,以及……大腿上那些变成淤青的暧昧印记。
那大概是充当睡衣的吧,安昱珩冷不丁的想。
“我伤风败俗好像也比你不分事理瞎嚷强,至少你情我愿的不会打扰到第三个人,你瞧瞧这大嗓门,整个楼道净听你一人说话了。”
文青也没有遮挡那些痕迹的意思,就这么大大方方任由老太太用刀子一样的眼神把自己全身看了个遍,“怎么,还没看够?要不要我撩起来给你看,不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