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木门没有关,屋里只合着一扇防盗铁门通风换气,老太太坐在过道尽头的小马扎上,手里正摇着一把葵扇,口里喃喃自语不知道在说什么。
屋内不再有其他声响,老房子光线不好,尽管现在是白天,也只有两个相对的卧室有光亮,老太太背后是照不见光的走廊,不知道为什么,安昱珩突然觉得她背影很孤独。
搬进来这些天他也没见到老太太家中有其他人出入,这间老屋似乎只住着老太太自己,她不过是无数孤寡老人中的一员。
如果老太太的嘴不那么狠毒就好了,或许这也是她消遣孤独的一种方式吧。
安昱珩下楼后直奔曼康按摩会所,他跑得飞快,雨伞都遮挡不住倾斜而下的雨水,很快就浸湿浅蓝色牛仔裤的裤脚。
清晨时分的红灯街处于打烊状态,更何况还是个阴雨天,没有人愿意在这个时间点起个大早,大多数都选择在温柔乡中美美睡个回笼觉。
安昱珩拍打曼康按摩会所的时候也是这么以为,他原以为那个风韵犹存的老板娘也会像其他人一样,结果门没敲几下,他就看着对方扭着腰掀开珠帘走出来,隔着劣质铝门的玻璃看着他。
徐曼今天没有穿旗袍,她穿了件很性感的深v领红色睡裙,染成酒红色的波浪卷发随意披散在肩头。她用纤长玉手托着一只女士细烟,尽管没有化妆,那张脸依旧很美,但却有些显露真实年龄带来的那种沧桑感觉。
“有事?”她显然不记得安昱珩是谁了,挑着前些日子重新纹的细眉,徐曼不紧不慢抽了口烟,“现在是打烊期间,不营业。”
安昱珩摇摇头,他抬手挡住额头,第一次见徐曼的时候,他记得自己是戴了帽子,安昱珩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让徐曼想起自己:“不,不是来按摩,我想找文青。”
相似的话好像在哪里听过,徐曼不着痕迹地皱皱眉头,她隐约记得不久前的某天雨夜,也有个貌似是大学生的男孩也在找文青。
再次抬眼打量安昱珩,记忆中那张模糊的脸与面前这人相重合,她“噢”了一声,拿开放在嘴里的烟蒂:“是你啊,又来找我们小文青?”
安昱珩点点头,在他迫切的眼神中徐曼打开门锁,劣质铝门发出刺耳噪声,徐曼把门拉出一人宽的缝隙,她靠在门边,“怎么办呢,今天文青不在店里。”
“店里也没在吗?”安昱珩深吸一口气平缓呼吸,他的胸口因为剧烈运动小幅度快速起伏,“他家里也没人,我有点担心他出状况。”
“你还知道他家住哪里?”徐曼有些意外,文青并没有把安昱珩的事情告诉她,她惊讶于文青会带其他人回家,而且还是他最痛斥的那种不谙世事的傻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