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青吐出吃净果肉的杨梅核,看着那黑不溜秋的小东西顺着下坡路不断滚落,最终消失在下水道出口的缝隙。
“不吃了,以前没觉得什么,现在吃总感觉太腻。”摆头拒绝安昱珩的投喂,文青嘴角浮现出笑容,“我有些饿了,我们快去吃饭吧?”
他带着安昱珩来到记忆里那家烧烤店,因为脑袋上戴着安昱珩的鸭舌帽,文青倒也不担心自己会被什么人认出来。
“到这边点串儿!自己拿筐点完过来给我!”店老板是个身材有些壮实的胖子,听口音似乎是东北人,他隔着碳烤炉子朝文青和安昱珩大喊,“找地方坐啊!喝什么随便拿!”
攀枝花市的人口构成几乎全是外来移民,在这里见到操着一口纯正东北话做东北烧烤的店老板也不足为奇。
文青抓了一大筐肉串放进筐里,腌制变色的清一色肉串里不见一点蔬菜,安昱珩站在后面看了半天,默默挑了些接受程度还可以的香菇青椒金针菇,他认为调整文青不太健康的饮食结构或许是一件大工程。
把夹好标签的筐子递到店老板手边,他们找了张靠墙角最偏僻的桌子坐下,因为这里位于西南川滇交界部,就连夜间的风都是热的。
站在炭炉前烧烤的店老板更是苦不堪言,他面前的高温引发热浪,直接扭曲了空气,他干脆脱光膀子只在腰间系上一条围裙,膀大腰圆再加上汗津津的模样,倒像是个忙碌的杀猪匠。
“天气真热啊。”安昱珩被热得不行,他赶紧把散落肩上的长发束起来,在脑后扎了个松松散散却很凉快的丸子头。
时不时舀着文青只吃了一口的冰镇糖水,他半真半假地抱怨,“连糖水都不凉了,攀枝花可真热啊。”
“热也不耽误蚊子进食。”文青对准自己胳膊猛地出掌,随着“啪啪”两声,一只被拍瘪的蚊子尸体出现在他的掌心,文青抽出纸巾擦掉污迹,问安昱珩,“要不要喝点扎啤?”
“好啊。”文青其实就是随口一提,完全没想到安昱珩会答应的如此爽快,就好像之前那个醉酒被人下药的不是他自己一样。
盯着安昱珩爽朗的脸,文青看了又看,不知道这小子究竟是没心没肺还是不长记性,上次只是催情药,如果下次是毒品呢?
夜店本就是鱼龙混杂的地方,虽说大排档要好一些,不过这么对自己不上心的家伙文青还真是第一回见。
“怎么了?”安昱珩嘴里还叼着塑料勺子,他不明白文青为什么突然用这种异样眼神打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