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安昱珩拎起包挎在肩上,他单手扶着文青推开门,语气淡漠的仿佛换了一个人。
回家的出租车上,安昱珩保持着沉默,窗外倒逆路灯不时照亮他的侧脸,隐忍又委屈,还带着尚未褪去的愤怒情绪。
文青很少见到安昱珩露出这种表情,在那么短时间内发生口角并发展到互殴也只能是一个原因,他凑过去用自己肩膀撞了下安昱珩,开口道:“是因为我吧?”
没有得到回应,安昱珩只是沉默地吸了吸鼻子,看他这种态度文青自知猜的已经是八九不离十。
伸手触碰安昱珩有些发肿的嘴角,血迹已经彻底干涸,如同暗红色蛛网将安昱珩缠绕,看起来非常颓靡。
“张嘴,让我看看严不严重。”文青无奈叹气,虽然一声不吭,但好在安昱珩还算配合,文青打开手电筒模式,照向他半张的嘴里。
情况没有想象中严重,只是牙齿在受力后剐蹭到了口腔内壁,仅仅有些出血,并没有发生牙齿松动的迹象。
关掉手电筒,伸手拨弄安昱珩凌乱卷发,看着这张脸上的颓靡逐渐褪去,文青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出租车很快到达杉阳树路,回到家后他们像平常那样洗漱收拾,彼此之间都很默契的没有提及刚才发生的事情。
文青套上洗脱线的宽大短袖,他平躺在床上将自己摊开呈一个“大”字型,直勾勾盯着天花板上散打黄色暖光的吊灯。
卫生间隐隐传来水流声还在继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微乎其微的脚步声盖住已经停止的水流声,从卫生间方向朝卧室走来。
湿透头发紧紧贴在安昱珩皮肤上,细小水珠顺着发尾在他后颈划出透明长线,他刻意收敛拖鞋敲击地面的动静,在走到卧室门口时发现文青仰面躺在床上,已经沉沉睡去。
安昱珩走到床边,注视着文青熟睡的脸,他伸手想要将这人裹进被子里,指尖冰冷却在此时提醒他那低于常人的体温,或许会惊扰到睡梦中的文青。
“唰,唰。”
手掌互相摩擦产生的温热让指间回温,安昱珩摊开薄被盖在文青身上,他将空调调整到适宜睡眠的温度,伸手关掉最后一盏台灯,这才在旁边缓缓躺下。
老房子的隔音效果并不好,蛐蛐鸣叫声透过紧闭的窗传进安昱珩耳中,搅得他本就烦闷的心愈发杂乱。
毫无睡意的安昱珩听着身旁均匀呼吸声,侧头望去,黑暗中他无法看清文青熟睡中的脸,只能凭借文青清醒时的状态猜测一二。
青应该被自己刚才那副模样吓到了吧,明明要好的两人却在他离开的短时间内因为某个原因大打出手,任谁都会感觉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