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有防窥膜,董糯脱下白t恤,以最快的速度把乳贴换成胸衣,然后穿上校方要求的旗袍。
一分钟搞定。
董糯一边给手腕系上校庆丝带,一边踩着高跟鞋下车,健步如飞。
程鹭寻在晨光里微眯着眼睛,突然有些怀疑,董糯是不是真把他当成司机了。
十多秒后,马路对面的人儿挥挥手,头也不回。
“谢啦。”
程鹭寻半倚着引擎盖,闻声抬眸,看向远处。
视线中的她,换上了一条素雅旗袍。纤纤玉足下,是一双至少十公分的高跟鞋。
程鹭寻看了眼,颔首找到一串手机号码,拨过去。
或许是手机铃声已响,她倏然驻足,犹疑地接听电话,似乎在很努力地思索,这个陌生来电号码怎么有点眼熟。
“喂?”
“慢点跑。”
“?您哪位,什么事?”
“……”
程鹭寻敛起唇角弧度,淡淡地提醒:
“上岸第一剑,先斩意中人。”
短短十个字,仿佛瞬时唤醒了董糯的记忆。
震惊、讶异,懵逼……
微风吹拂,旗袍的裙摆微微凌乱。
她犹疑地回头。
看向远处的程鹭寻。
手机一片沉默。
校门口熙熙攘攘,时空却仿佛凝滞。
她与他,相隔着一条街。
耳边手机里传来他清清冷冷的声音。
“上岸第一件事,保存这个手机号,才能‘先斩意中人’。”
第2章 丝带浅香萦绕,随风飘拂。
董糯的脑子紧急回忆了一下——
校庆前夕,她联系嘉宾的名单上标了“chen”,默认为全员都姓“陈”。
没想到,程鹭寻居然也在名单里。
说起来,她婚后一直都没搞清楚,这位老公到底姓陈还是姓程。
董糯双手紧握着手机贴在耳边,一只手无意识地抠挠腕上的丝带,竟扯出个死结来。
她硬着头皮坦白:
“我不知道那天晚上最后一个邀约嘉宾是你,名单上没写名字只有号码。”
程鹭寻:“嗯,然后呢。”
然后就是偶有听闻,他冷淡少言,但其实还蛮随和,尤其是他家里人还开玩笑说他像出家人……
想必,不仅无欲无求,还很宽容大度吧?
何至于,专门打电话同她计较,指责她无意中得罪过他。
“程鹭寻你听我解释,那些虎狼之词是因为……我既颜控,又声控,直接给我听晕了。”
要不是当过黑心律师,董糯都说不出这么假的辩护,嘴皮子超级利索的大声夸夸:
“每次听到你的声音,我脸上都会浮现出少女的油腻笑容,真的!伴着你的声音,我能原地跳起爱的华尔兹,甚至是幻想你苦苦哀求我别离婚……”
“而且我那天说假婚会离,也没说错吧,咱们签的合约就是两年期限,到期续签的话那是另外的价钱,不可能真的把你掏空,你这么年轻富有是不是。”
“……”
程鹭寻这人向来性子淡,跟人打电话就有事说事,这样耐心听对方狡辩瞎扯也是头一遭。
通话最后陷入死寂。
-
反观整个校园,此刻沉浸在校庆的喜悦之中。
志愿者们最为忙碌。
董糯苦哈哈地从外联组出来,去到了植树组,在学校南门的游园会一带,组织植树活动。
走过路过的校友一波又一波,董糯陪着吭哧吭哧种树,烈日当空,校友渐渐不愿种了,剩下的树苗只能留给两位志愿者完成。
“不行了,我手酸了!”
丁珍豆往后一倒,靠在校钟上哀嚎。
“廖驰之啊廖驰之,没有你我们怎么干得完!”
负责植树活动的志愿者原本有三人,两女一男,廖驰之作为干活主力,居然很不给力的在校庆日发烧40度。
董糯拍了拍丁珍豆的头:
“你歇着,我来种。”
“那怎么行,我们一起歇会儿。”
丁珍豆率先坐下,拿出手机,点开校园官网的开幕式照片。
“让我看看手机,是谁第一个收工——哦,是校长!开幕仪式快要结束了!”
丁珍豆一页页翻看,满腹牢骚,然后不知看到了什么,一下子整个人又笑眯眯起来。
开幕式的高清大片里,程鹭寻坐第一排中心位,精英气质十足,矜贵清冷似乎也要溢出屏幕。
丁珍豆指尖不断放大照片。
“看小图是个帅哥,点开大图,原来是惊天大帅哥!八倍镜再看,呵呵,推迟两周的大姨妈终于从鼻子里流出来了,谢谢你程鹭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