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鹭寻怔了一秒,“什么够意思……”
你也有那个意思?
董糯:“好朋友够意思啊,我讲不讲义气,你自己说!”
程鹭寻:……
“你这么紧张我的安危,只是讲义气啊。”
董糯:“还带了点感激,其实,我以为你今天来天渡山是为了帮我挖山泥的。看来是我想多了。”
“你确实想多了。”
程鹭寻很不爽地脱下西装外套。
董糯抿抿唇,扫了一眼路边山泥,遗憾自己身上没带塑料袋。
话还没说出口,只见程鹭寻隔着西服布料,挖了一大团山泥,被包裹在高定西服里。
董糯简直看傻眼了,程鹭寻则掂了掂手里的一包泥,提醒她继续赶路。
董糯倍感肉疼,“洗衣费好几百呢,为了山泥不值得吧。以你的习惯,肯定洗都不洗直接扔了这衣服,好可惜。”
程鹭寻:“习惯是会改的。可以不扔,可以不送洗衣店,我自己洗,不就完事了。”
一听说大boss要亲自手洗西服,董糯的脸上带着一种难以相信的兴奋,让她那双黑亮的眼睛都发着光,程鹭寻只看了她的脸一眼,就下意识地侧开了头。
他头脑里闪过“闭月羞花”四个字。
董糯边走边说个不停,二人下山时,路过上次她崴脚的地方,她无限感叹了几句:
“同一个地方不能摔倒两次。我考研也是这样,第一次落榜,第二次就上岸了。”
“开学后,我的脚也恢复正常,那么今晚上我就收拾收拾,明早搬去宿舍。”
“这段时间真是打扰你了!”
“我搬走以后,请你吃饭吧,行不行。”
“不行。”
程鹭寻冷硬回道,还要再说些什么,这时手机有了信号,铃声突然响起来。
接听后,电话另一端的程强依然焦急:
“鹭寻你从天渡山下来了吧,终于打通你电话了!山上怎么样?”
“没事。”
“那就好。”
程强又打听了几句之后,终于心安。
父子俩没什么事话要讲,程强便吩咐:“那你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我挂电话了。”
“爸。”
程鹭寻突然叫住程强,一反常态地禀报。
“今天董糯也去了山上,现在和我在一起。”
“糯糯也去了?!”
程强诧异了几秒,“那……你们和她见面了吗?”
“没有。”
程鹭寻很清楚,程强话里的“你们”和“她”是指谁和谁,默了默,程鹭寻同父亲商议:
“我想正式的、把董糯介绍给她认识。”
通话陷入沉默,程强颇感奇怪:
“有必要吗,你们只是合约婚姻而已,何必多此一举。”
“对我来说,有必要。”
“……”
沉吟片刻,程强认可地点点头,随即又无奈摇头。
“她连我们父子都不肯见,怎么会见儿媳妇……”
行至山脚,电话匆匆挂断。
董糯没怎么细听,不清楚程鹭寻在和谁打电话,也不清楚通话的具体内容。
上了车,总感觉气氛变得压抑。
车内没有开灯,只有显示屏黯然的光线,程鹭寻目光平视前方,看起来在专心致志地开车,董糯偷看了好几眼,只能瞧见他模糊的轮廓,忽明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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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好几天一直在下雨,搬宿舍的事情推了又推。
程鹭寻倒是又提了一次,华清苑距离清大很近,那儿有一套房子可以给她。
董糯没要房子,她期盼的是重温集体宿舍生活。刚考上研的时候,她就打算好了,九月租房到期,她正好从花世小区搬去学校,结果因为“泼血门”,她才临时搬去了程鹭寻家暂住。
鉴于上学经历不同,董糯很理解为什么程鹭寻不喜欢集体宿舍。
他从小在国外读贵族学校直至哈佛,自由发展中习惯了自我管理,对国内的宿舍制度,当然厌恶得很。
不过话又说回来。
清大对本科生确实管得很严,研究生宿舍则完全不一样。
没有定时熄灯的规矩,楼下也没有宿管阿姨,晚归无所谓,就算带亲戚留宿都没人管。
最近开学,不少同学和家长一起来校报道,顺便逛逛京市景点,有的家长为了省钱,就住在学生宿舍。
这天,董糯撑着雨伞往校门走,就偶遇了一个新同学,他们一家三口准备前往颐和园雨中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