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想到,他不是对女人没心思,也不是真把婚姻当儿戏,而是眼光太高,普通美女根本入不了他的眼,人家要的是智慧与美貌并存的仙女。
“董糯是比较难追。”
田诉杰深深叹气,接着分析恋爱症结之所在:
“董糯做过家事律师,我们公司的律师十个有九个不婚主义,比如董糯堂姐的离婚案足够狗血吧,但细数董糯这两年工作中接触的离婚怨偶,毁三观的海了去了,搞完这些血淋淋的案子,再让她重新相信爱情,怎么可能!”
“……”
提起根源,程鹭寻有些难言,揉着额角。
“就聊到这,挂电话了。”
“还没聊完呢兄弟!”
想到董糯也常常称呼他“兄弟”,程鹭寻点上一支烟,长久地,凝望着可爱花盆。
向来寡言少语的他,今晚明显多了些倾诉欲。
“生根发芽,是有点难。”
“她要求一份签过字的离婚协议,我答应了……”
这是,扎心了?
田诉杰:“那你什么打算?”
“再说吧。”
“就不怕合约到期,老婆拜拜了?”
“按合约办事。”
程鹭寻声音清冷:
“失之我幸,得之我命。”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你要真这么淡定,今晚上就不会给我打电话了吧。”
田诉杰继续叨逼叨:
“话说,董糯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
程鹭寻:“没问。”
“……”
“不少女生是颜控。”
程鹭寻默了默,悠悠道,“她也许喜欢帅的。”
田诉杰忍不住咆哮:
“你难道还不够帅?!一大堆女人被迷得七荤八素的。”
“……”
程鹭寻:“别人觉得帅有什么用,她又不觉得。”
田诉杰纳闷,“董糯以前的审美挺在线的啊。你自己观察观察,她有偷偷看你吗?”
程鹭寻的表情一顿,回想起跨年夜的车上,董糯貌似偷偷看了他一眼。
田诉杰:“有没有可能,她其实觉得你挺好看的,说不定,还想对你这样那样呢。
程鹭寻猛地被烟呛到,咳嗽了几声。
“不可能。”
须臾,他低喃:“没看出来她想对我怎么样。”
“她又不瞎!”
田诉杰嚷完,又安静了几秒,给出一个正经建议:
“董糯是封心锁爱的那种性格,只能润物细无声的感化。她最近在忙她堂姐的案子,你家堂弟最近也闹得老爷子不得安宁,正好你们先处理各自的家事。冷静降温一下,你这显然有些爱上了,而她那边完全还没动心,你要等等她,知道吗?”
-
程鹭寻指尖轻敲,把烟灰抖落。
没吭声。
电话挂断后,他去取了双人合影,从门厅那儿挪到了床头柜上。
程鹭寻盯着合照看了几秒。
——要等等她,知道吗?
可是,要等到何年何月。
程鹭寻抬手推开半扇窗子,烟味散去,清凌凌的风往里灌,像时刻提醒自己,冷静、降温。
别墅寂静无比。
程鹭寻准备洗漱睡觉,不料,手机忽然响了,他微怔着接起来。
猝不及防地,听筒里传来董糯甜腻腻的一声:
“老公——”
程鹭寻:“?”
冬夜气温低,窗户玻璃上有呼出的一口白气。
董糯顾不上沉默的尴尬,语速飞快,那份喜悦也不知是真的还是演的。
“我今天在机场路有活动,雪天路人少,我们就去了机场大厅进行普法宣传,刚准备收工,艾玛特别巧,有个人拍拍我肩膀,我回头一看,是程爷爷!!!”
“爷爷在机场?!”
程鹭寻也惊了,愣了几秒才回过神。
先前商量好的,由他安排老爷子启程回京,可是离约定的日期还有一阵子,老爷子怎么招呼都不打就提前回来了。
老爷子接过董糯的手机,跟程鹭寻也没详细解释,含糊说了句:
“在上海闹心,我一个人回京了。”
程鹭寻懂了七八分。
大概又是那个堂弟闹的,这回没把爷爷气出病,算他有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