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董糯不想再听她扯淡,抬脚往前去追赶同伴。
卢溪顿时怒火中烧,蓦地把手里的婴儿尿不湿砸到董糯的后背:
“当后妈很爽是吗?你三观不正,脑子不正常!”
尿不湿的包装小,砸到身上并不疼。
但瞬间点燃了董糯的火气。
董糯回过头,盯着地上掉落的母婴用品,她冷笑一声,把身上的包扯下,用力扔到卢溪的脸上。
紧接着,董糯又将链条包抽回来,相当不客气地骂回去:
“到底谁脑子不正常,未婚生子很光荣吗?你才是三观不正!”
卢溪被砸得往后趔趄,下一秒,又疯了一般扑上去抓扯董糯的衣服,抬手要打人。
恰好廖驰之回过头,见到这个状况,他立刻跑上来,把董糯护到自己身后,怒喝:
“干什么呢?!”
“……”
卢溪愤然垂下手,无声走远,扔时不时地回头死死盯住董糯。
廖驰之问起,觉得卢溪长得有点眼熟,董糯没说那是卢院长的女儿,只含糊地编了个争执的理由。
廖驰之又问:“组里的人聚餐完,决定去附近一家清吧玩游戏,你去吗?”
董糯没有意见,跟着一块过去。但她没法集中精神,脑海里不断回荡着卢溪刚刚说的话。
廖驰之往她旁边走近了些,帮忙拎起链条包,安慰道:
“那个女的不敢再跟过来了。”
董糯拽了两下他的胳膊,“包包还是我来背吧。”
“算了,我瞧见你拎包的手还在抖呢。”
廖驰之拉下董糯的手。
“……”
董糯非常感激地抿唇。
坐上出租车,廖驰之和司机说:“师傅麻烦快点,追上前面小伙伴的车。”
说话间隙,董糯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后视镜。
商场门口车辆往来,有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在他们身后的岔路转向,向右侧开去。
不知道是不是她眼花,隐约觉得车牌里好几个都是“4”。
无独有偶。
那天之后,程鹭寻没再联系她,她必然也不会去联系他,就这样失联十多天,董糯每天上课下课,写论文搞项目,回宿舍倒床就睡。
两次考研都没感觉过像这样难以忍受的疲惫。
万物复苏的五月在烦闷的情绪中过去,接着,又是崭新的校庆月。
今年学校不举办大型活动,六月中旬的一个周末,恰逢校庆日,全校放假三天。
董糯回了一趟老家,返校那晚不到九点就窝进宿舍床铺。
窗外有风声鼓动夜色,她放着一部纪录片不知不觉睡着了。
夜里十点半,董糯被电话惊醒。
是卢河院长,卢溪的爸爸。
说不上看清来电显示的那一瞬间是失望还是惊慌,董糯坐在黑暗里,清了清嗓子,把睡意缓掉才接起电话:
“卢院长,您找我什么事?”
所幸卢院长并不知道她和他闺女有过节,只是急切地问:
“董同学,你有廖驰之的联系方式吗?校长想了解一下小程序的进展,我好几天联系不上廖驰之,你知不知道他在哪?”
“我不知道,院长……我去问问其他同学吧。”
卢院长在电话里叮嘱,找到廖驰之就让他把最新的ppt发邮件过来。
挂电话前,卢院长又说:
“董同学,你作为这次项目的组长,很认真很负责,继续努力啊。”
得到院长的肯定,又回想起自己和他闺女打仗的情景,董糯说不出的别扭:
“谢谢院长信任。”
挂断电话,董糯开始联系小组成员。
联系一圈才弄清楚,廖驰之最近和女朋友出了点问题,可能是被绿了,校庆这三天都泡在夜场里。
董糯给廖驰之打了好多电话,都被挂断。
她情急之下,开了程鹭寻停在楼下的宾利车出去找。
从来没去过夜店,到了才后悔没叫丁珍豆陪着一起。
董糯进去时是夜里12点整,在4号卡座找到了廖驰之,他喝得烂醉如泥,哭唧唧的说胡话。
董糯撸起袖子,把人一路拖了出去。
她所不知道的是,这个夜店正好是魏晓开的场子,新开了一个月,魏晓还在孜孜不倦的打视频电话邀着程鹭寻:
“兄弟宅家里看书呢?过来玩呗……不是我说,你到底是看书呢,还是盯着书签发呆啊,什么宝贝书签一直拿手里不放?”
“别人送的。”
“别人是谁……怎么不说话了?不说拉倒,反正今天是田诉杰的生日,你这个发小说什么也得过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