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人的手心几乎严丝合缝的贴在一起。
行至豪车旁,董糯秒速切换了一个真表情:
“爷爷好。”
程树繁敞开车窗,笑盈盈地回应:“糯糯又变漂亮啦!”
“没有啦。”
“最近很少来老宅看望我这个老头子,是不是忙着考试啊。”
董糯乖巧又诚实:“我们没有考试,爷爷,每门课都留了期末论文。”
程树繁:“十几门课吧,有够忙的,加油哇。”
“忙完这阵子就是暑假了,也还好。”
宁凤金插话,转头嘱咐程鹭寻:
“代驾送我们回去就行了,你送糯糯回学校吧。”
“嗯。”
程鹭寻单手拿出手机找代驾,另支手一直牵着董糯。
看着俩人十指紧扣的手,细汗早已化成糖浆流进指缝悄然融化,董糯用另只手的手指一下一下点着程鹭寻的手背,不动声色说了一声:
“你开车吧,我也送爷爷奶奶回去,今晚不赶论文。”
“那太好了!”
程树繁一把白胡子翘起来:“我就知道糯糯还想和我们多待一会儿。”
董糯正要上车。
程鹭寻一下又捉住她的手捻在手心。
暗示性的揉两下。
大概是问——原谅我了?
董糯抬起头,目光灼灼,讲了个不知道是否能听懂的暗语:
“今晚的月亮,不圆也不亮。”
不原谅!
程鹭寻重重叹口气,老人不知道什么意思,还问程鹭寻,他没解释,只是得意地对董糯说:
“关于你的暗语,唯我明晰。”
董糯羞赧地坐上副驾驶,跟后座的老人撒娇:
“刚才吃饭听奶奶说,你们两个老人家又要回上海了?……爷爷,你们能不能留在京市,我都快放暑假了,有很多时间陪你。”
程树繁:“我也想留下来,身体时不时还犯点小毛病不想搬来搬去,可是你奶奶……”
宁凤金:“上海的医生也很好的,而且糯糯暑假去上海找我们玩呗。”
“夏天了,糯糯还可以和程天曲打水仗。”
程树繁开心的提议,在众人听起来却像个冷笑话。
他显然不清楚那两人其实是互相厌恶,随口的一句,让宁凤金回忆起董糯和程天曲冬天打雪仗的不愉快。
手心手背都是肉。
宁凤金眸光闪了闪,争取一碗水端平:
“以后呢,我和老头子就上海住半年,北京住半年。论起来,其实在这边住得最舒心,无奈就是放心不下程天曲那个臭小子……”
“他是不是约了晚上和你们视频?”
程鹭寻开着车,突然问。
宁凤金:“没错。我让他定了闹钟提醒,每周四晚上都会给我们打视频电话。”
“……”
车内一路无话。
很快到达二环内的程家府邸,管家和佣人站在门口把两位老人迎了进去。
董糯止步,道了声“晚安”。
宁凤金知道她不喜欢程天曲,今天得知程天曲曾经那些破事,更是半点儿也不想听到他的声音,知道对方一会儿会打视频过来,肯定嫌恶得不得了。
宁凤金也不勉强董糯,安排道:
“程鹭寻你送糯糯回学校吧,今晚上不用在老宅陪我们。”
董糯道了声“晚安”,又回到了车上。
程鹭寻也重新启动车子,继续当免费司机把人送回去。
车里只剩下他们俩,董糯冷冷甩了一句:
“什么鬼堂弟,程天曲真恶心!”
“我替他向你道歉。”
心里还惦记着紫荆花一事,程鹭寻单手轻掩着嘴,咳了咳:
“你不生气了吧。”
“你猜。”
“还生我的气啊?”
程鹭寻长睫眨动的非常快,略略紧张。
“这样行不行,一会儿把你送到宿舍楼下,你打我一顿。”
“不够吧,我还必须去看看我的花。”
董糯漫不经心地摩挲着腕间的手链,稍顿片刻,语气略微加重:
“不对,我必须把我的花拿回来,你赶紧把车掉头,去你别墅取花!”
“行。”
虽然那花被他养得很好,但程鹭寻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今晚乃至往后几日都不会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