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相当于是罪犯不打自招。
然而,卢溪却受到了极大的精神刺激,她万万没想到,程天曲竟然还拍过视频,在她蒙在鼓里的这几年,视频也不知被偷偷传阅过多少遍了。
正如当下,楼底围了一圈又一圈的“观众”。
董糯急急忙忙赶到,内心很迟疑,这事把她叫过来,也不一定能劝得住呀。
法学院有十几层楼,是清大著名的“自杀胜地”。
卢溪站在最顶层,从下往上望去,她犹如小小的一个洋娃娃。
董糯心头重重一跳,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下一秒,她的手机又响了,是卢院长在催她。
卢溪仿佛听得到铃声似的,往人群中看了一眼。
董糯感觉卢溪冲着她笑了笑,然后挪开脸,看着别处发呆。
即便隔着十几层楼的高度,都能让人感觉到她的绝望。
董糯心脏像是要蹦出来,此情此景,她好像在哪里经历过——
那次也是惊闻谁谁谁跳楼,卢院长特地找到她,把她从教室里叫出来……
董糯事不宜迟,拨开人群冲了出去,三步并两步的往楼顶跑。
天台上,丁珍豆和卢院长还有院长夫人正站在距离卢溪三四米远的位置。
今天天气格外的好,正午的阳光耀眼灼热,盛夏热风席卷过自杀者的面颊,发丝在半空中飘扬。
董糯猛然回想起来,她确实经历过一次自杀事件——
刚上研究生的时候,那个不知名字的刁女士!
也是抑郁症,也是受到渣男辱骂,最后跳楼身亡,还连带董糯一起上过热搜。
所以,后来知道卢溪有抑郁症,董糯总是小心翼翼。
但终究,还是走到了跳楼这一步。
天台风大,卢溪的声音又轻又小,刚一脱口便被风吹散了。
“爸妈,对不起,我不配做你们的女儿。”
卢院长颤着声音不断劝解,他的夫人则惊恐地捂着嘴,不敢说任何话,只是泪流满面地盯着天台上的女儿,直到,急促凌乱的脚步声从身后响起。
“卢溪,你是不是有话跟我说,或者是想骂我。”
董糯嗓音温柔:
“你过来吧,怎么骂我都行,我都听着。”
董糯对卢溪而言,是个很特别的存在——
她是她的情敌。
卢溪终于转过身,可一见到董糯她就联想到另一个人,眼圈更红了:
“程鹭寻也来了吗?”
“没有。”
董糯半真半假地哄:
“我很久没和他联系,之前还签了离婚协议书,不信的话,你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卢溪的脚尖往回稍稍挪动一点。
“我没有什么话要问他,我现在只想死。”
董糯语气轻柔平缓,试着讲道理:
“要死也要惩罚了坏蛋再死啊,你这样白白死了,就便宜了罪犯,伤心的只有你父母。”
卢溪退缩地往回迈出半步,董糯一颗心刚刚放松,却意外听到次顶层办公室的议论声传上来。
“楼上那位,不是清大的学生吧,干嘛来我们学校跳楼,作孽啊。”
“听说爸爸是我们学校教授。”
“原来这样。”
“到底因为什么事,是真跳还是作秀?”
董糯紧张得捏紧拳头,指节泛白。
“卢溪,你回来,我有话跟你说……”
卢溪刚退回的半步猛然又迈了出去,大颗大颗的泪珠成串的往下掉,说着梦呓一般:
“我回去的话,你能不能把程鹭寻还给我……”
楼下的声音好像一下子又变得安静。
董糯怕刺激到她,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你回来,我们好好商量。”
“算了,没用的。”
卢溪仿佛处在梦醒时分,一边摇头一边往后退。
“程鹭寻喜欢的是你,他从来就不曾属于我,如何让你还给我。”
卢溪的一只脚掌伸出墙体边缘之外,如同碎掉的瓷娃娃,直直的往后仰去。
董糯本能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