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晨晨笑着说:“明天星期六,我尽快搬家。能不能先暂且住你家,我保证在你妈出院前,一定找到房子。”
甘萍摇摇头,眼泪又涌了出来,“我不准你找房子,你就住我家,一直住。你不是说你是我老婆吗,我们住一起天经地义。如果我妈不同意,我就和你一起搬走。我说到做到。”
“好好好,你先别激动。一切都等你妈出院再说,好吗?”钱晨晨怕她受刺激,先妥协了。
甘萍这才稍微平静了一下,“那我明天帮你去搬家。”
“不用了,明天不是说你可以进去看望你妈了吗,你就留在医院。其实也没什么好搬的,就是些衣服鞋子,我基本都收拾好了。锅碗瓢盆什么的,我也不打算要了。”钱晨晨的笑容又刺痛了甘萍,眼见甘萍还要哭,钱晨晨可慌了,哀求说:“姑奶奶,你就别哭了,你再哭,这眼泪都快把我淹死了。”
“胡说,不准说死。”
见甘萍都成了惊弓之鸟,钱晨晨也不逗乐了,拉着她的手,轻声细语地安慰着。晚上的时候甘萍想让钱晨晨和自己一起回去,但钱晨晨想在自己的房里渡过最后一夜,这一夜,她本以为会无眠,但没想到竟然睡得很熟,也许这就是尘埃落定,没了心理负担的原因吧。
第二天快到中午时,钱晨晨终于收拾好了,拖着行李箱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房子,转身走了,毫不留恋,即使留恋,也成定局了。一到甘萍家,她惊奇的发现客厅的小床变成了大铁床,连床垫都是新的。本来小床是东西朝向,大床只得南北朝向,挨着朝北的客厅小窗户。她指着床,问:“这?这是什么意思?”
这么多天来,甘萍头一次呡嘴笑着,“我买的。早上七点半我去医院,正碰上医生查房,他们说上午一般医生都很忙,下午才会允许探望。我就想着趁着上午没事赶紧买个床回来。前段时候不是说城东有个家具城将要拆迁吗,我就去了,正打特价呢,我寻思着,买来就要用的,所以就看了铁床。正好有一家样品出售,本来连床垫和床要三千多呢,因为是样品,只要一千块就卖了。营业人员说,这床垫都展示一年多,她还拿着测甲醛的仪器给我测了,这床垫确实没有什么甲醛,也没有味道,我就买一起了。正好早上家具城也没什么人流,送货师傅也不忙,就直接给我送来安装了。你来之前那师傅才安装好刚走。一米三五的床,放在这儿正好。”
钱晨晨知道甘萍几乎都把家里能找到的钱都交了医药费,只留了几百块当生活费,奇怪地问:“你哪儿来的钱?”
甘萍解释,“昨天晚上想着你要来住,我就一直想着要换个大床。本来是想等我妈出院后,慢慢有了钱再钱,可忽然就想起花店那桌子的抽屉里应该还有点营业款,我这段时间急疯了,都忘了这事。过去一看,果然,还有一千多块。我就拿着了。”
“哎呀,我睡小床也没关系,干嘛还要买什么大床。”钱晨晨的话引来了甘萍的嗔怪,“小床我让师傅帮忙,给我抬进我妈房间了,等我妈出院,晚上肯定要有人陪床,我正好可以睡着。再说了,谁说只给你一个人睡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