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翕可一点都不觉得脸红,她听出这“言外之意”,但身为一个在十分和平的环境中长大的年轻人,害怕暴力,害怕被伤害,这又有什么丢脸的呢。就连裴德音也是眉头微皱,丝毫没有半分心虚,只有担忧。
这让曹嬷嬷暗自称奇,为公主效力的忠勇之士不该在酷刑面前表现出胆气吗?难道是因为女子之身?这也不对啊,她们都是女子之身,为了公主依旧能奋不顾身。在她胡想时,又听俞翕问道:“真能保证我的安全?”
“上下早就打点好了,奴婢肯定保证老爷的安全。”曹嬷嬷忙道:“若老爷少了根头发,奴婢愿以死谢罪。”
“嬷嬷不必动不动就起誓,我们心里自然是相信嬷嬷的。只是,”俞翕微微轻叹,说道:“我这出身,嬷嬷肯定知晓,缺了见识,怕到时进了衙门一被威吓,会让嬷嬷见笑。”没想到她的所谓坦荡反而让曹嬷嬷肃然起敬,说道:“老爷您在奴婢面前竟也这样光明磊落,奴婢实在钦佩,圣人说君子尚有三畏,况乎吾等小民。老爷不必觉得羞愧,只是人之常情。”
什么圣人说?俞翕一头雾水,只得拿眼神求助裴德音。裴德音点点头,说道:“子曰,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看来曹嬷嬷也是读书之人。”
曹嬷嬷面上没有一点得意之色,依旧平常的笑笑,“奴婢哪里会读书,不过是听公主读过。”
“公主雅致,我等不及万分。”俞翕跟着拍了一句马屁,问道:“嬷嬷,有件事我也不瞒你,我的义父义母应该在宝丰城。你派人去寻来。”
“奴婢这就派人去寻,老爷放心,只要您的义父母在宝丰城,定能寻到。只是,”曹嬷嬷好意提点道:“奴婢觉得,还是等老爷一家安顿好了,才通知老太爷和老夫人方好,免得两位老人家为您担忧。”
俞翕从善如流,同意了,然后又吩咐了几句,让曹嬷嬷退下了。等屋内剩下她们二人时,她才挤眉弄眼地小声说道:“我是万万没想到,装个老爷,可比做个董事长总经理的还要累。”
裴德音不屑道:“累?你能有我累?我要装得可是大家闺秀,高门后宅的夫人!感觉笑起来都不自然。我以前一直以为我真的是已经够淑女的了,结果,哼,我这淑女扮演古代的这种小姐夫人,完全就是演技不合格,我自己都觉得是差评。”
“我觉得你演得挺好,张口就是子曰,”俞翕感慨道:“没想到你挺有学问的啊。”
“什么学问?你觉得可能吗?像我们这样年纪的人,你觉得有几个能通读国学?”裴德音无奈地说道:“这是原身的功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