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赤熘看着殿里满地的废墟:“……” 他无语地挠挠额,让侍从将地上收拾干净。 他现在是真有点佩服那个叫弦汐的姑娘。玄濯这德性一般人都受不了,可她不仅忍受了下来,还降服了这动不动就炸的炮仗。 厉害。 奔赴在回宫的路上,玄濯火气渐渐消散,又开始琢磨起今天要用什么方法让弦汐对他缓和脸色。 可能是因为再有三四天便要成婚,他感觉弦汐最近对他越来越冷淡。 玄濯并不是很想让这个趋势发展下去。 他觉得,他或许该换个路子补偿弦汐。 思来想去,玄濯冒出个主意——要不让弦汐去做清漪宗宗主吧。 就当弥补他那时犯的错。 反正他白天大多时候都不在龙宫,弦汐出去一会也没什么。而且她一个人待着难免胡思乱想,想着想着就可能想到过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回忆,又加深一层对他的怨恨。 让弦汐出门有点事做,不仅能转开她的注意,说不定哪天遇到开心的事,还会愿意回来跟他分享两句。 再者他也不想天天听明澈在龙王庙骂他了。 玄濯仔细想了想,觉着这个点子可真不错。 到时他再出面澄清一下那夜怎么回事,为弦汐正个名,弦汐兴许就会原谅他那天晚上的所作所为。 至于乘潋,也不用干了。反正就他赶弦汐下山一事来看他品行也不怎么样,干脆早点找个地方种地养老。 不过这件事得在他成婚后再做,毕竟他成婚那天排场必定铺天盖地,连地底下钻洞的耗子都能耳闻三分,那个时候若是弦汐在外面看着,肯定心里又要不舒服。 玄濯一边逐步完善计划,一边想象着跟弦汐修复关系后的生活,心情慢慢明媚起来。 ——是啊,他和弦汐年岁皆不小了,不管遇上什么事,都该成熟冷静地应对,何苦闹到这般地步? 虽说还不知道弦汐本体年纪多大,但能修炼到让神魂随意下凡,经历的岁月应该也不会少了。 玄濯准备回去问问弦汐这事,保不齐还能根据她的年龄推断出自己究竟是何时救的她。 一想到又有话题和弦汐聊,玄濯连返程的速度都加快了不少。 落地于龙宫后花园,玄濯带着满心欢喜张口便喊:“弦汐,我有事跟你说。” 毫无回应。 玄濯也习惯了弦汐不搭理他,是以并未当回事,一面走一面继续喊道:“弦汐,弦汐?” “……” 空空荡荡的后花园里,一丝人气都没有。 玄濯脚步一凝,感觉有点不对劲。 心跳陡然加快,他几乎是一瞬间探遍了整个龙宫,却没有发现弦汐丝毫踪影。 站在同样空寂的寝殿门口,玄濯捏紧门框,青筋根根绷起,布满血丝的眼如同寒刃般盯着宫人:“……弦汐呢?” 宫人低垂着头,战战兢兢道:“姑娘,失踪了。” 喀嚓—— 纯金的门框骤然断裂。 玄濯转身面向宫人,步步逼近:“这里里外外都套着结界,她能失踪到哪儿去?” 宫人畏缩着后退:“小……小人不知,晌午时……涂山三公主来了一趟,待她走后,小人才发现姑娘不见了。” 玄濯驻足。 空气忽而陷入静寂,宫人以为这句话令玄濯消了火,于是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去。 却对上一双燃着极端怒意的金瞳。 “谁让你们放她进来的?!!”玄濯勃然道,“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谁都能来踩一脚的观赏景点吗?!” 宫人们齐唰唰跪了一圈,以头抢地抖若筛糠。 玄濯揪起一个宫人厉声问:“她怎么进来的?她怎么进来的?!!” 宫人险些被吓尿裤子,“公……公主手里……有令牌。” 令牌? 玄濯思索一刹,想通了怎么回事—— 涂山琼能从哪得来他龙宫的令牌?只能是涂山萸手里。涂山萸又从哪得来的?他那几个兄弟总归不可能给她,只能是祖伊或者凤祐。 大概率就是总想膈应他的祖伊了。 放下那老混帐不谈,涂山萸居然敢让人来找弦汐的麻烦。 娘的……那个贱畜,那个贱畜!! 玄濯一把甩开宫人,怒叱道:“都给我滚去把弦汐找回来!找不到她我把你们全部剁了喂鱼!快去找!” 宫人们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玄濯怒气难消,近乎失智般一连轰塌了大半边龙宫,随后径直赴往涂山。 漫山遍野的狐狸只见玄濯仿若从地狱爬出来的黑面罗刹,气势汹汹地奔向最高山峰上那口狐狸洞。 涂山琼正趴在洞中养腿伤,眼角黑影一闪,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就被一脚踹飞了出去! 她连一声惨叫都没能发出,便撞上墙壁晕死过去。 玄濯将涂山琼从地上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