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音在庆辽府内待了三个月,疫病这才彻底平息。
早在两个月前,便已经将奏折送去京城,建平帝也重新挑选了合适人等前来庆辽府赴任,如此之后,颂音这才准备返程。
而这些日子,湛明翀一直在等待好消息。
他对谢颂音已经不仅仅是仇视,而是一种执念了。
他觉得自己的不顺利都来自于这个女人!
如果不是谢颂音出手,他相信父皇根本不可能再让女子怀孕!更不会在短短时间内,又有两人有喜,这么多有孕的后妃,其中必然有能生出皇子来的!
难道他要等到那些皇弟出生,然后再一个接着一个的费心除掉?他不敢想,自己从前和皇兄们争,以后还要和皇弟们抢!他知道父皇的脾性,幼小听话的孩子永远是招他喜欢的,有了更好的皇弟做对比,父皇只会分他手里的权利,怕他碍事儿!
父皇不喜他,以后也会是一样,他想要那个位置,就必须要让父皇早点死,死在那些孩子出生之前!
但该死的谢颂音给父皇进献了许多药!堵截了他下毒的路!
而如今,这个谢颂音竟然还活着!
他派出去那么多人,传来的永远都是失败的消息!
眼看着谢颂音要回京了,等她回京,肯定要将脏水泼到他身上来,即便那些刺客的话不能相信,即便谢颂音手里没多少可行的证据,可若她再在父皇面前挑拨离间,他只怕就没有翻身的可能了!
正想着,宫里来人招他入宫。
最近父皇很少招他,所以此刻得到消息,湛明翀不仅不高兴反而还特别的紧张,他派了人堵截谢颂音的奏折,但失败了。
谢寄凌在独孤将军的调教之下,果然变得奸诈狡猾,越发难以对付。
但他也不好抗旨,只能老老实实的去了。
到了宫里之后,一见建平帝满脸不悦,湛明翀立即跪下。
建平帝还是很生气,甚至亲自动脚踹了他一下:“你知道朕为何罚你吗?”
“……”湛明翀心情沉到了低谷,连忙道:“父皇,儿臣不知……”
“哼。”建平帝冷笑了一声,“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父皇!可是谢副使对您说了什么?!儿臣真的是冤枉的,儿臣什么都没做啊!?”湛明翀连忙说道。
建平帝挑了挑眉:“谢爱卿从未和朕提起你的不是……不过你这么说,可是做了什么让谢颂音不满之事?”
“……”湛明翀一脸茫然,是真的不知道咋回事了,不是谢颂音告状?那是什么!?
“朕听闻你最近流连青楼,常夜宿那种地方,可有其事?!”建平帝觉得这个儿子越发没用了,“你身为朕的儿子,不知为朕分忧,之前缠绵于小情小爱也就罢了,如今竟然还去那等龌龊之处!老七,你着实是让朕失望透顶!”
他最近心思都放在后宫,倒是忘了关心其他几个儿子,便叫来独孤问了问。
这一问不要紧,竟发现老七没闲着!
一听是这事儿,湛明翀心里也松了口气。
“儿臣知错……”湛明翀老实认罪,“父皇你莫要生气,免得伤了身子……”
“看来是朕对你太过宽容了,之前让你在府中反省,本以为你会知错就改,没想到还如此烂泥扶不上墙!这些日子以来,朕一直在想,你生母身份见不得人,你身为儿子难免要受牵连,本欲让你做德妃之子,但现在看来……你怎配!?”
“今日起,你便记在过世的云贵人名下,你若再去那种地方鬼混,便不要再做朕的儿子了!”
湛明翀心里一惊。
云贵人……
他生母如今是被移出了皇陵,可从前也被追封为妃位!
这个云贵人死前就是个从宫女位置爬上去的美人,只是生得不错,所以被父皇宠幸过几次,难产死了,这才得以追封,这人什么都没有!
父皇果真是没考虑过他!
而且,就因为这点小事儿,便给他这么重的惩罚,是不是太过了?
湛明翀心里越想越不甘心,杀意都快隐藏不住了。
回去之后,思忖一夜,只觉得如今他似乎真的无路可走。
他有一队亲兵,京中也收揽了一些能人能将,数量不多,他在封地养得那些精兵也快到了,只是他一直忐忑,若是直接杀进皇宫,肯定会失败,但如今他有利器……看样子,他没什么选择了,若是他凭借那些东西解决了父皇和其他皇子,到时候事成定局,慢慢再去洗刷那造反的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