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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女知青奋斗记 第24节(2 / 2)

白露觉得,婚姻没有那么可怕,但也不是必不可少的选项。她如果与一个人结婚,那么必然是她喜欢这个人,她觉得和这个人在一起是快乐的,那样的话,那些为了家庭而做出的让步便不叫牺牲,叫享受生活。可如果不喜欢这个人,只是将就在一起,那些牺牲就会变成折磨,有那个彼此折磨的时间,她还不如多研究几个药方子。

所以白露很确定,她跟这些来看她的小伙子们发展不出故事,但对方没有挑破,白露便只能假装不知,任由哥哥帮她挡回去。可薛承曦刚刚是怎么回事,他自己怕是不知道,就他这张风光霁月的脸,配上刚刚的行为有多别扭。不管是忽然叫她低头说话,还是对着木布的说教,浑身上下都写满了醋字。

就还挺可爱的。

白露说不清她对薛承曦是什么感觉,要说喜欢还算不上,但好感肯定有,毕竟对方长得符合她的审美,目前的相处也十分愉快。但白露如今这具身体都还没成年呢,这时代和几十年后不一样,如果找错了人,想要分开是一件伤筋动骨的事情。既然薛承曦什么都不说,那就顺其自然吧。

到了南门,白露拿着卷尺测量地基,薛承曦便抱着本子记录数据。

“南门这里离密鲁河太近了,人多了不安全,等木匠们来了,这一段沿河边得打一圈桩。”薛承曦看着眼前波涛滚滚的大江,这条江资源丰富,每年为木家堡提供大量食物,但也发生过多次溺水事件。

“木布其实还有一个弟弟,后来溺水了。”

虽然不喜欢木布,但薛承曦也觉得这人挺惨的,当年他阿娘上山打猎,留下他爹和两个孩子在家,木布去打柴,他阿爹去找人喝酒,才八岁的小孩偷偷跑去游泳,最后人没了。他阿娘把醉鬼爹打得只剩半条命,木布看快打死了去拦,他阿娘便连他也怨上了。没几年,他阿娘去世,没人管着他阿爹,人更荒唐了,被木年抽过几回,要不是看着孩子的面,早就赶走了。

“这个问题确实很要紧,不过只是打桩不好看,还容易腐朽,可以在桩子后面插一排柳树,等以后树大了,就着树干再次打桩要方便很多。还有河岸上的路旁,最好也弄一排栏杆。”安全措施做到这个地步如果还发生事故,那就怪不得寨子里了。

“这一排要弄个马棚。”未来十几年,骡马都会是木家堡和其他村寨的主要交通工具,只有等到改革开放后,国家放开管控,各种私人建材厂开起来,木家堡才可能修路。这些骡马总不能像现在这样到处乱栓。

两人一边测量一边计划,说到楼房建设的时候,薛承曦给白露画了现在主要的小楼结构。他的素描画的非常好,线条流畅得像打印机打印出来的一样,白露穿越后曾经在网上见过一幅林徽因先生画的建筑图纸,惊为天人。如今亲眼看着类似的图画在眼前生成,一时间竟然看痴了,她想看得更清楚一些,腰弯得越来越低。

薛承曦原本心无旁骛的在画画,一阵馨香袭来,笔下忍不住顿了顿。见身边的人专注于他笔下,薛承曦忍着心跳加速继续在纸上着墨,直到感受到脸旁温热的呼吸,薛承曦再也控制不住紧张。

“刺啦”一声,钢笔划破了纸张。

白露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中,两人靠得极近。她能看清薛承曦浓密上挑的睫毛和眼角一滴不太明显的泪痣,睫毛下那双桃花眼闪耀着炽热的光芒,似乎能让人溺进去。他一直是好看的,骨相五官无一不美,这么近的距离都看不清毛孔,白露被这张惊艳的脸掠去心神,这一瞬间,天地间的一切好像都不存在了,只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身旁弥漫着浓浓的荷尔蒙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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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花渐欲迷人眼,在那一刹那,白露所有的淡定和理智离家出走,看着眼前桃花色的粉嫩嘴唇,竟不由自主的探头亲了一下。

第54章 你喜欢我

细腻带着薄荷清香的触感让白露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果然跟想象中的一样柔软。

薛承曦感觉自己在做梦,不然白露怎么会主动亲他的,萦绕在身旁的药香太过真实,嘴唇上的温热撩拨着他的心。让他忍不住生出渴望,想要更多,想把她圈在怀里,一辈子都不放开。她,是喜欢他的吧!这个想法让薛承曦心花怒放,胸腔里打鼓,像是有什么要钻出来。

路过的飞鸟一声轻啼,唤回了白露离家出走的理智。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她忽然反应过来刚刚做了什么。

她......她对薛承曦耍liu氓了!这要怎么办啊,尴尬死了。白露头疼,不知道怎么面对眼前的男人,她想直起身,薛承曦动作更快,怕她抽身而去,修长有力的双臂先一步伸出环住对方的盈盈一握的楚腰,把人困在怀里。

“你亲我了。”

救命,他是怎么做到用小孩子较真那样,一样一板一眼的语气说出这种话的。

白露一时不知道怎么接,难道说她被男**惑了吗?还是说都是荷尔蒙的锅,我其实不想的。啊,不行,这话越听越渣。

她这头还在胡思乱想,那头薛承曦却已经给这件事定性了。

“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我们可以去找木晨阿婆看个好日子定亲。”

“不是,怎么就要定亲了?”白露连忙开口,她怕再说下去,这人连结婚生孩子都说出来了。

“你亲我了。”薛承曦却再次重复。

“你得对我负责。”男人的目光灼灼,里面带着显而易见的惊喜,像是得了什么惊世宝藏。

在这一刻,白露忽然体会到了他那颗属于少年人情窦初开后炙热的心,白露从来没有在其他人身上感受过这样纯粹而浓烈的感情。她自小学医,虽然也在学校有学籍,其实除了考试以外,其他时间都是在家请老师自学的,并且只学习考试的科目,其余时间都在学医。她没有和同学相处过,学生时期自然没有发生感情。

后来她上的大学就在家附近,下课了要回医馆坐诊,也没有其余时间关注同学,等她二十好几了,爷爷觉得她该成家了,便开始给她安排相亲。倒也见了几个,那些人见了她眼里也有欣喜,可这份欣喜只来自于她的容貌。这不是她最在意的,反正她自己也是颜狗。她在意的是,这些人在言谈之中牵扯的利益纠葛,有的会隐晦的询问她在医馆的股份份额,还有些第一次见面便想请她去给谁谁谁看病,或是见第一面就暗示哪里的酒店不错。

当然对方也会把自己的条件优势摆出来,可见了几次后白露便意兴阑珊,她觉得在这样的场合,她就像一件交易品,后来便没再去了。而薛承曦此刻的感情很干净。年轻俊美的男人近在咫尺,他定定的看着你,仿佛天地万物都不在意,只有你。白露觉得,她会被诱惑,也情有可原吧,谁能拒绝一个这样的男孩子呢?

“可是我还没成年?不想太早谈婚论嫁。”虽然心理年龄很大了,但实际上还没满18呢,谈恋爱都属于早恋,结什么婚啊。

“没事,我可以等你,多久都等得。”只要她不拒绝就好,薛承曦傻乐,像是想确定什么,忽然又凑过来在白露嘴上亲了一下。

“沈白露同志,我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这和他预想的进度不一样,他曾经幻想过如何跟她拉近距离,又如何表白,甚至还在脑海里想了多种方案,自己做一些烟花或者为她种一片玫瑰都可以。眼下这些都用不上,但是薛承曦更开心,嘴角一直翘着,只要想到是白露主动亲了他,他就巴不得告诉全天下的人,他喜欢的女孩子也喜欢他,他喜欢的女孩子亲他了。

看着薛承曦高兴的样子,白露嘴角也翘起来:“这些事以后再说,先干活吧。”

干活还是一样的干活,但气氛却不一样了。

“靠墙的这一片我想建一圈小花圃,种凤仙花、蛇灭门和其他防虫的植物。”虽然白露配的防虫药效果很好,但事无绝对,木家堡周围的野兽和蛇虫鼠蚁实在太多了,稳妥些比较好,而且这些植物也是会开花的,还很好看。

“可以,除了这些,咱们还能种点玫瑰,到时候每天剪两支放你房间里。”薛承曦是白露说什么都说好。

“也行。”想到玫瑰糖和玫瑰饼的滋味,白露觉得玫瑰也很好,说完又指着另一片杂草。

“那一片只做院子太空了,可以搭个架子种一片紫藤和夜香花,到时候病人们在下面乘凉,夜香花还能摘下来煲汤。”白露一直喜欢这种棚子,本来想说种葡萄的,但是葡萄藤上会长一种绿色的大肉虫,学名叫葡萄昼天蛾幼虫,白露就打消了这个想法。作为一个医生,她处理过非常非常多的虫子,这种虫出现在她眼前,让她扔了踩死或者收集她都可以皱着眉头去做,但这不代表她不恶心这些虫子。

白露对一切软体的虫子都厌恶,最初的时候见到这些会起鸡皮疙瘩,如今这样完全是训练出来的。

“嗯,我让他们给你打两把摇椅放在下面,你累了就能在底下休息。”薛承曦脑海中不由浮现两人老了,他退休了,坐在紫莹莹的藤萝和黄橙橙的夜香花下面,躺在摇椅上,他给白露打着扇子,听她吐槽儿孙最近又不听话了。那样的画面,是他能想到最美好的。值得他用一生去奋斗。

一上午的时间,两人把南面的地都测绘完了,薛承曦再对图纸做进一步修改,等木匠们来了便能开工。下午白露去陈业华家里给老人们问诊,顺便考教他这段时间的学习进度。薛承曦便找了几个人去砖瓦厂的地基上做前期的清理工作。

砖瓦厂并没有建在寨子里,而是在离寨子几十米远的一处小山坳中,这里地势平坦,还有几座废弃了的旧屋子。在解放之前,这地方是木家堡的缓冲区,他们是干黑活的,县里还有其他山寨的时候,大家偶尔也要谈一谈事情或是让鱼肉乡里的大户来赎人什么的。但木家堡和其他寨子不一样,那些人不讲究,寨子里只要能打能杀的青壮,连受伤的兄弟都能扔了。

木家堡人数众多,一半以上是老幼,老祖宗根本不放心让其他人进寨子,这地方就是拿来给这些人歇脚的,后来便废弃了。这里周围都是小土丘,可以挖泥,离着河道也不远,建个水车就能用竹子引一股水过来,非常适合开瓦窑厂。只是因为废弃多年,长满了杂树杂草,薛承曦如今要做的就是指挥劳力们在白晨回来之前,把这块儿空地清理出来,再把砖窑的地基挖出来。窑有三分之一的高度是要在地下的,这活不轻松。

在没有烧出砖头之前,你跟其他大队说这件事人家只会半信半疑,哪怕能成,也和求着人一样。不管是白露白晨还是木年薛承曦都不喜欢这样。所以这第一个砖窑他们得自己挖,这活不轻松,就薛承曦带来这些人,怎么着也得干十来天,白晨那边推销完这批药回来时间刚刚好。

陈业华不仅天分高,他的努力也再次叫白露感叹。白露走之前教给他的一套手法,如今他已经做得非常熟练,在白露仔细问之下才晓得,原来在白露出门的这段时间,陈业华除了给寨子里的老人们按摩外,只要有时间就会去找其他村民,狩猎队也好,制药厂也好,很多人都享受过陈业华的免费按摩。

有天分加上勤学苦练,能不出彩吗?白露觉得遗憾,如果他再年轻十岁,其他的不说,在按摩和针灸这一块儿,大约是可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毕竟白露学得驳杂,不像陈业华只专注于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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