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平乐不用看都知道,整个平城用这种语调说话的,只有沈泽清。 痛得呼吸都重了的杨平乐现在没心情应付别人。 “去哪?我送你。” 沈泽清穿着真丝白色暗纹衬衫,黑色休闲裤,少年的轮廓鲜明,整个人干净清澈,如山涧冰冷的清泉,站在楼梯下方,微微仰着头,向上看他的眼神,神圣得不带一点情感,像庙里的神像。 他的视线落在杨平乐夹在指间,已经快要烧到头的烟,没有烟灰,只因那双手在不停颤抖,烟灰早不知遗落在了何处。 他像没看见般,视线回到杨平乐脸上。 苍白的脸上全是细密的汗,夏天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身上,带出些许细碎的光芒,脆弱的模样让人生出一丝怜惜。 杨平乐弹了弹手中不存在的烟灰,咬紧牙关,哆嗦着送到嘴边,“三院,谢谢。” 沈泽清因为这两个字微微一顿,转身向前走。 杨平乐望着他的背影:“!” 这狗逼就这么走了?!扶一把,会死?! 他要能走出去,轮得到他好心! 杨平乐知道指望谁都不如指望自己,“喂,120吗?对,病人就是我,阑尾炎术后伤口裂了,快来救命。” 杨平乐被沈泽清刚刚那一骚操作气得伤口崩了,鲜红的血液顺着白色的睡衣滑落,滴在楼梯上。 索性往地上一坐,咬紧牙关,没一会就忍不住了,唉哟唉哟直叫唤! 妈的,刚立志当条咸鱼,钱才到手,还没花完,人就要没了?这是什么操蛋人生。 沈泽清在停车场等了许久都不见杨平乐过来,猜测也许他在酒店门口等他,轻踩油门,还没有走到门口,远远看到一辆救护车咪呜咪呜地开走了。 沈泽清连忙下车,走进酒店大堂,一眼看到了浅黄瓷砖上刺眼的红,那是杨平乐刚刚站立的位置,瞳孔骤然紧缩。 “”他以为他只是受了打击,没有睡好,才脸色苍白,气得发抖,需要到医院看看心理医生,没想到过这么严重。 想到那双抖成帕金森似的手,自责在身体里蔓延。 沈泽清转身上了车,急踩油门,追了上去。 第4章 烟好抽吗? 沈泽清把人跟丢了,但不影响他用另外的办法找到杨平乐,再次见到杨平乐时,他已经缝好了线,躺在病床上,眼巴巴盯着隔壁床喝粥。 沈泽清一进来,他就看到了。 咂巴了一下嘴,收回目光,“你来干嘛!” 看到他,就来气。 沈泽清把手上两个巨大的保温桶放到床头柜。 “唉哟,送饭呀,多不好意思!”杨平乐径直去拧盖子。 算他有良心,还知道带饭来看他。 沈泽清把保温桶拿了过来,“你现在不能吃。” 一天没吃东西,还流了不少血的杨平乐,饿得能吞下一头牛,被拒绝有点受不了,“我放过气了,能吃。” 沈泽清冷冷睨了他一眼,“能吃,你早点外卖了。” 杨平乐:“”他上辈子明明跟沈泽清没什么交集,这人怎么这么了解他。 两人原本不太熟,只不过同在一个圈子,混了个脸熟,沈泽清人也看过了,确定没有什么问题,歉意也用清汤和粥还过了。 与其在这里尴尬,不如告辞,沈泽清一走。 杨平乐眼巴巴盯着两个保温桶,直咽口水。 直到夜幕降临,杨平乐饿得前胸贴后背,终于术后放气,一边放一边吃,毫无形象。 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当咸鱼果然快乐。 沈泽清家的厨师哪请的,做的粥好吃得不得了,杨平乐狼吞虎咽,吃了大半桶才停下。 另一个保温桶里装的是鸡汤,没有一滴油,清清亮亮的,能闻到人参和红枣的味道,杨平乐喝了一碗。 吃饱喝足,杨平乐烟瘾犯了。 扶着床,小心翼翼下了床,医院的后巷没什么行人,零散的店铺透出昏黄的灯光,路灯下飞着几只蛾子。 杨平乐靠在墙上,点根烟,还有半个月,就要去学校报到了。 他不打算回蒋家拿录取通知书了,说实在话,他心有不甘,但没有不甘到拿自己这颗鸡蛋去碰蒋家这个庞然大物。 他怀疑上辈子他遇到这么多不顺利的事情,就是蒋家在背后搞的鬼! 要不然一个人不可能倒霉成这样! 尤其是那场车祸,即便到现在仍旧让他心有余悸,留下了心灵创伤。 也是那场车祸让他断了对蒋家的念想,割断了他对蒋家仅剩的一点情。 既然重生了,蒋家不来招惹他,他就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今年平城的夏天热得不同寻常,巷子里一点风都没有,杨平乐抽了半根就待不下去了,顶着被汗腌入味的身体回了病房。 “少爷,去哪?”司机老李看着拉开门,坐上车的沈泽清,问了一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