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抱住头,埋进腿间,仿佛上辈子死之前那一棍的痛感,突然袭来。 痛得他睁开眼睛,死死瞪着天花板。 他好像忘了什么事情? 可是他明明记得上辈子发生的一切事情!记忆并没有断层。 那他为什么会完全不记得沈泽清大学时的事情,一点印象都没有! 呼吸急促凌乱。 杨平乐眼眶酸涩,难道上辈子他答应过沈泽清,跟他谈恋爱? 那他为什么会忘记他? 车祸? 难道那场车祸让他失忆了? 那也不对,如果他真跟沈泽清谈过恋爱,他就算失忆,以沈泽清的性格不可能对他不管不问。 难道 杨平乐打了个寒颤!不愿意往那个方向去想。 脑子一片混乱,双手死死地攥紧被子,指尖泛白,手背绷起青筋。 他还记得前不久做过一场噩梦,梦里他看到了沈泽清的脸,当时眼泪模糊了双眼,也模糊了沈泽清的样子,他看不清那张脸上有没有血,但他清晰地感受到了被人压在身上的重量感。 还有他下意识向右打方向盘,明明该向左才能避免货车对他造成最大的伤害,他却愣是向右,用驾驶室这边去迎接冲来的货车。 只有一个事实,副驾坐着人。 那个人有可能是沈泽清。 杨平乐心脏传来剧烈的钝痛! 痛到无法呼吸! 嘀哒,嘀哒,原来那是沈泽清鲜血滴落的声音,他才会觉得那是世界上最恐怖的声音! 心脏像被一双无形的手给死死攥住了。 绝望、伤心、痛苦……还有尖锐的自厌,各种负面的情绪充斥着胸膛。 眼泪悄无声息从眼角滑落,消失在枕头上! - “哇靠,你眼睛怎么了?” 秦锐叼着一个大肉包,逗着胖胖,看到杨平乐肿成核桃的眼睛,吓了一大跳。 杨平乐端过面条,“你家有虫,爬我眼睛了。” 秦锐:“”你这是固有印象,他家真没那么脏! 表哥一听杨杨这几天都在他家住,立马派了阿姨过来,地板擦得可以当镜子照,绝对不会有虫。 秦锐边吃边盯着杨平乐研究,这狗逼每次有事都用这副开玩笑的语气逃避,不想让他知道,更不会向别人透露原因。 换作以前,秦锐倒也识趣,兄弟不想说,那他就不问。 可是现在不行,一想到那场阑尾手术,他兄弟一个人躺在医院,自己给自己点外卖的凄惨,秦锐决定还得问问。 “哭肿的?” 杨平乐看着他大义凛然、破釜沉舟、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表情,眼眶突地一热,连忙低头,连塞几口面。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杨平乐仍旧逃避,秦锐急了,事情肯定不小。 “你有什么事,绝对要说,要不然我晚上睡不着觉,成宿成宿都在想你怎么了。” 杨平乐夹了一筷子咸菜,不为所动。 一个夜猫子,好意思说自己成宿成宿睡不着,明明是月亮不睡他不睡,想诓他,没门。 秦锐:“”妈的,知根知底就这点不好! 磨了磨牙,“你要不说,我可告诉我表哥,你哭了一宿。” 杨平乐心梗了一下,一脸无语。 聊天就聊天,提沈泽清干嘛! 心脏还痛着呢! 稍稍按了下心脏,放下大海碗,“我饱了,上学去了,拜。” 秦锐:“” 这可如何是好! 搬出表哥都不管用了? 那可没招了! 如同杨平乐了解他般,秦锐知道,杨平乐要是不想说,他还真拿他没办法,打又打不过,武力无法撬开杨平乐的嘴。 秦锐犹豫着要不要跟表哥说,表哥的电话进来了。 “表哥。”声音又轻又虚。 沈泽清嗯了一声,“小胖吃早饭了吗?” 沈泽清知道杨平乐爱吃他家阿姨做的饭菜,特地让阿姨过去照顾他,自己则去吃学校食堂。 “吃了。”吃几口也是吃,不算说谎。 秦锐下意识地替杨平乐隐瞒,说完又有点后悔了,或许刚刚应该借着这个话题,实话实说,说不定表哥还能开解开解他兄弟。 可一想到表哥那藏不住的心思,秦锐又不乐意了,这不是给表哥制造关爱的机会嘛! 快纠结死了,一边表哥,一边兄弟,秦锐感觉有什么东西左右拉扯他,做人好难。 “吃饱了吗?” “”你在我家装监控了吗? “我不知道呀!” “好,我知道了。” 秦锐:“”不是,你知道什么呀就知道了! 秦锐心里替杨平乐祈祷,他真的尽力了! 他有向着兄弟的! 杨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