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房的好感骤增。 他称不上有洁癖,但也比较讲究个人卫生,尤其是健身房这种地方,人员杂,流汗多,如果不够干净,他多少会有些膈应。 这家就很不错。 乍一眼看过去什么都没什么人。 少有的几个人也都是各自占据一个角落,埋头锻炼,互不打扰。 叶祈安满意地收回了目光,在前台的带领下去了旁边的办公室完成会员审核和注册。 在从工作人员那儿得知会费后,叶祈安也知道为什么这家健身房人少了。 确实贵。 但是值得。 叶祈安没多犹豫,仔细看过合同后便签下了字。 “审核通过后我会及时通知您。”工作人员指了指旁边的休息椅,微笑道,“您可以休息一会儿,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也可以喊人带您去参观一下。” 叶祈安扭头看了眼门外,道:“不用了,我自己去看就好。” “好的,您需要帮助的话可以随时和前台联系。” 叶祈安点头,伸手推开玻璃门,拐进了力量区。 力量区里没有什么人,叶祈安没仔细看,只是打量了一圈里面的环境和器械,器械都是非常有名的品牌,崭新干净,旁边还配备了一次性消毒工具,在空气净化系统的运作下,嗅不到一丝一点的异味。 叶祈安简单参观了一下,见时间不早了,便准备回医院。 在途经坐式推胸训练器的时候,叶祈安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叶祈安脚步一顿,没忍住扭头看了过去。 封今和上一次见面时的穿搭完全是两种风格。 他只身穿着一件黑色背心,下身是一条深灰色的运动裤,裤脚微微绷起露出一小截腕骨。 柔软的背心以一种极为内敛又色情的速率随着运动姿态绷紧,每一块匀称紧实的肌肉,每一道糅合力与美感的沟壑都像是用刻刀一点一点精细地雕刻出来似的,汗珠从充满力量感的肱二头肌,斜三角肌,胸大肌径直顺着腹部的人鱼线往下流,那可是直接流向了—— 叶祈安垂眸看了一眼。 其实看一眼就够了。 一直看多少有点不礼貌。 但是叶祈安几次想移开目光都失败了。 没别的意思,叶祈安也没瞎想,只是单纯羡慕而已。 之前只在床上看过...... 和摸过。 和现在看的感觉还有点不太一样。 可能是床上的运动量对封今来说还不够大? 叶祈安胡思乱想了起来。 叶祈安的目光不遮不掩的,封今一早就注意到了,只是碍于心里还憋着点气,就很有骨气地一声不吭,连看都不带看叶祈安一眼。 封今“心无旁骛”地继续锻炼,目光没移,但思绪已经开始放空了。 叶祈安还在看他。 封今是个聪明和敏锐的人,加上叶祈安又足够直接,封今在上次上床的时候就察觉到了叶祈安喜欢他的肉体。 看看也没事,封今不介意,甚至说他其实可以配合一下。 当然,前提是叶祈安想看的话。 .......他说的是叶祈安想,没有自己想要展示的意思。 如果叶祈安想看,他也可以勉为其难地以一种超绝不经意的姿态摆几个pose。 还没等他琢磨出个结果,三心二意间,封今就瞥见叶祈安抬脚朝他的方向走过来了。 封今呼吸一滞。 客观来说,叶祈安连走路都是好看的。 封今冷静地得出结论。 反应过来自己的注意力有点歪了,封今又抬眸看向叶祈安,意外发现叶祈安的眉尾有一颗小小的痣,伴随着叶祈安挑眉的动作,小幅度地往上移了一下。 叶祈安一靠近,封今就不由自主地开始紧张。 呼吸频率变慢,封今的目光也随之往下偏移。 叶祈安表情淡然,没有一丝紧张羞赧的神色,细品之下甚至还能琢磨出几分促狭和戏谑的意味。 “其实胸肌只有在发力的时候才是硬的。”叶祈安饶有兴味地拍了拍封今的大胸,“不发力的时候是软的。” 在叶祈安的手碰在他胸口的瞬间,封今感觉一股电流倏地从脊背钻入神经,细微却难以忽视的酥麻感从皮肤接触的地方向四周发散。 封今本该因为洁癖而难受。 但他好像完全忘记了这件事。 叶祈安把手收回,封今呆呆地注视着叶祈安的动作。 “什么?” 叶祈安抬眼直视着封今,轻而缓地弯起唇角,道:“所以别凹造型了,呆子。” 第10章 史官 往无情的方向说,叶祈安其实对封今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他们甚至连名字都没有交换过。 两人只是属于意外睡过一觉,简单纯粹且不再存续的□□关系而已。 那晚之后的三次见面,严格来说都是不应该的。 除了给他们的关系加上点模糊的概念之外没有任何的帮助。 但是缘分这种事情怎么能说得明白。 叶祈安很清楚自己没有去有意制造偶遇,也知道封今没有。 那能怎么办? 除了顺其自然外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 叶祈安这次也没去问封今名字,姑且算是“调戏”了人家一下,不等人家回应,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再一次在封今心里留下了不轻的心理创伤。 封今好不容易从被羞辱技术的阴霾中走出来,又光荣地再次踏进了一个新的阴影当中。 好凉快。 封今不禁感慨。 在封今还在反刍他们之间的交集时,叶祈安已经残忍地忘了个干净,每天都穿梭在手术室和会议室中,分不出一点时间去处理自己的“私人问题”。 那个六岁男孩亟待手术,但是方案却迟迟没有出来。 像是有把刀吊在男孩的家属们的头顶,被风吹得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可能突然掉下来,那种未定和不安全感让他们饱受折磨,不断累积的医疗费用也像是一座大山压在他们身上,逼得他们的每一根神经都绷的紧紧的,任何一点刺激都能让他们彻底崩溃。 叶祈安忙完,正要回办公室的时候就见一群人围着方新,面露焦急和痛苦,伸手去抓方新的衣服,眼神透着祈求,不停地对方新说着些什么,更有甚者直接在方新面前跪了下来,不顾方新的阻拦,砰砰地往地上磕了几个头。 谢共秋表情复杂地皱了下眉,对叶祈安道:“哎,这搞得真是......” “这些都是那个男孩儿的家属?”叶祈安问。 “是哦,那个跪着的是他父亲。”谢共秋嘟囔,“老来得子,就这么一个孩子,怎么也接受不了孩子出事,可怜是可怜,但是这有点太极端了。” 见叶祈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