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么突然走,可以吗?”
“和沈雨说过了。”
黄昏的光影摇晃,两个人迎着夕阳奔跑。
谢应的衣领被风吹得微敞,季疏的长发肆意散落。
四个小时之后,季疏和谢应走出一千多公里外的机场,又坐车一路奔波,终于在半夜十一点,抵达了某个地方。
福利院的大门重新修缮过,不再是谢应里记忆里生了锈挪动一下就嘎吱嘎吱乱响的样子。
门两边还装了照明灯,谢应站在光亮里,忽然有些近乡情怯。
被人抓在掌心里的指节有些颤抖,谢应嘴唇紧绷,说不出话来。
“你昨晚说梦话了。
“叫了院长,还有童关关的名字。”
从特应处离开后的三年里,谢应无时不想回到这里,见一见被他刻画进【弃置身】里的家人,但他没有勇气站在这里,在从工作人员的口中知晓两人一切都好的消息后,便绝口不提了。
“关关现在读大二,今天下午有一场比较重要的考试,考完之后我才找人帮忙联系了她,不然时间也不用赶这么紧了。”
那时候的谢应在婚宴上肆意摇摆,季疏却在算着千里之外的人考试结束的时间。
“她说她愿意和你见面,院长也想知道,当年不听话的小瓶子现在长什么样子。”
在得到回复之后,季疏迅速定了机票,一路把谢应带了过来。
铁门的边上挂着红色的门铃按钮,谢应看了看季疏,那人用鼓励的眼神望向他:“去吧。”
这几步路,比他从通道中走来还要艰难。
谢应颤抖的指节几经尝试后终于触及到门铃,片刻之后,福利院小楼大厅的灯亮了起来。